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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第2/3页)
看上去精神点儿的大宝认真地跟大人们挥手再见, 带着骄傲的语气强调:“教授爷爷说我好了以后就再也不会生这个病了。” 余秋摸摸他的小脑袋, 点头肯定:“对, 我们大宝很厉害。” 乌篷船沿着原路返回。 乡间人习惯早睡, 他们离开公社码头的时候,镇上不少人家已经陆续熄了灯火, 只卫生院还亮着晕黄的灯,跟天上的明月遥遥相对, 瞧着给人说不出的温柔与慰藉。 夜色深了, 河面上弥漫着朦胧的水雾。 知了睡着了,青蛙与蟋蟀也倦了眼, 收住鸣叫,衬得船桨激荡河水发出的声响分外清晰明亮。 “这回不慌嘞,道生哥。”何东胜点着竹篙,面上笑嘻嘻的。 “不慌不慌。”陈道生连连摆手, 看上去有点儿不好意思,“其实抱到余大夫面前的时候, 我就不慌咯。我晓得余大夫肯定有办法。” 余秋赶紧摇头:“我自己也吓得不轻, 亏得文教授又回来了。” 其实白子乡公社卫生院是想请他歇一晚, 明天再派车把他送回来。但是文教授担心会误了明天在红星公社的工作, 硬是坚持连夜赶回来的。 “你也别谦虚了。”何东胜笑容满面,“你处理的不挺好的嘛。放心大胆地干,我看你以后保不齐就能当个正儿八经的大夫。” “对对对。”陈道生连连附和,“当吃公家饭的卫生院医生。” 赤脚医生毕竟还差了层皮,有机会捧上铁饭碗就妥当咯。 余秋扯扯面皮,谢谢啊,她一省人医的主治医生当基层卫生院大夫。挺好,起码基层事少,情况严重的疑难病例可以转院。 乌篷船跟船上人的心情一般轻快,哗哗往前冲。清风逐明月,桨声映荷香,小船不多时便靠了岸。 余秋踩着船头跳下去,打声招呼赶紧准备回知青点,她总觉得月经带里头的草纸撑不住了,亟需后备军替换。 唉,还是得问田雨借钱,不然自己连替换的草纸都用不起。 何东胜喊了一声她:“小余大夫,等等,你的包忘拿了。” 说着,他拎出了布包。 余秋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抢过包。妈呀,这里头可装着她被姨妈血弄脏了,助产士又帮她洗干净了的裤子。 何东胜瞥了眼她身上肥大的军绿色裤子。因为洗涤的次数太多,布料已经薄得跟张纸似的,而且裤脚也显出了毛边。 这条不合身的裤子还是助产士江湖救急,临时借给余秋的洗手裤。 郝红梅要比余秋矮半个头,没办法拿自己的衣服给同伴穿。 年轻的生产队长了然于心:“裤子被血弄脏了吧。” 余秋脊背一凛,顿时尴尬得不行。又来了,那种□□藏雷的感觉。 虽然说女性生理期是正常现象,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但这毕竟是个人私密问题,她完全没兴趣跟个大小伙子讨论这话题。 这孩子是不是傻,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怎么能大喇喇地说这些? 说好的七十年代人淳朴,生理卫生知识极度缺乏来着呢? “燕子生娃娃这回吃了大亏吧。”何东胜叹了口气,从船舱里头拿出马灯,“我听着声儿,她妈妈都吓哭了。唉,十颗米一滴血,这回她可得好好养着才能补回头了。” 说着,他又下意识地看了眼小赤脚医生手里头的包,然后拎起马灯朝前走,“走吧,我送你回去。” 余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沾在裤子上的血是李燕的。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她立刻清清嗓子,赶紧谢绝生产队长的好意:“不必,月亮挺亮堂的,我自己回去就好。” 余秋总觉得那月经带不靠谱,卫生纸吸水性太差了,她都怀疑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她身处生理期的私密简直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