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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第2/3页)
罢休,无视一切法律与道德。” 萧肃揉了揉鼻梁,摇头:“我不知道,曾经我以为自己非常了解他,现在才知道……其实即使现在,我仍然无法想象他的全貌,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怎么样。” 顿了下,又问:“那王桂玉呢?她是不是知道方卉泽出事了?” “她疯了,下午已经送精神病院,医生说情况不乐观。”荣锐淡淡说,“不过让她崩溃的不是方卉泽的失踪或者死亡,而是那份文件。她早就料到方卉泽会因为自己向警方提供的消息被捕,甚至被击杀,但她没料到方卉泽早就留了先手,临死还要对她赶尽杀绝。” 冷笑了一下,又道:“这对母子之间的关系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方卉泽固然是想弄死王桂玉,王桂玉也未必就想放过方卉泽,他们就像一块镜子的里外两面,都很清楚对方是个什么东西,每天提防着,厌恶着,仇恨着……可是他们偏偏又都渴望亲情,渴望对方的认同,渴望正常人的感情……真是笑话。” “悲剧吧。”萧肃说,“这样的性格,这样的境遇,注定他们只要碰在一起,就是悲剧。” 沉默,顿了片刻,荣锐道:“对了,方卉泽的律师要求见你,说是有一些东西必须当面交给你。” 萧肃诧异:“什么东西?” “对方不肯透露,说是私人物品。”荣锐道,“我想无论如何还是看一下吧,你说呢?” 萧肃点点头:“你帮我跟他定时间吧,明天上午十点钟下课,我过去市局见他。” “我到时候去接你。”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萧肃在市局见到了方卉泽的律师,出人意料的,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个人——文森。 这么久了,萧肃还是第一次见到文森真人,他比照片上更年轻些,甚至有些稚嫩,也许是因为穿着休闲装的缘故,几乎像是荣锐的同龄人。 第一眼看见他,萧肃恍惚间有种照镜子的错觉,因为文森的五官和他至少有五六分相似,只是更精致一些,线条也更柔和一些。 不过再看第二眼的时候,这种感觉便减弱了,萧肃虽然瘦,但并没有过度荏弱的感觉,眉眼锋利,骨骼方正,整个人显得清癯英挺。文森却是偏阴柔的长相,蓄着长发,掩盖了颧骨下颌本就不甚明显的棱角,有一种雌雄莫辩的中性美。 四人在市局一间小会客室里见面,律师寒暄了两句,萧肃还没开口,文森便抬手制止了他。 “他留给你一样东西,让我有机会转交给你。”文森垂着眼在纸上写了一行字,竖起来给萧肃看,“他本来是想亲手给你的,但中途因为有些配件厂家已经不生产了,需要从匠人那里定制,所以耽搁了一段时间。” 萧肃问:“是什么?” 他有些茫然,将纸笔递过来,荣锐挡住了,以手语重复了一遍萧肃的问题,他才恍然明白,写道:“他还说你一定会记得的,看来你是忘了。” 萧肃不明所以,文森从兜里掏出一个黑丝绒盒子,放在桌上。萧肃忽然猜到了什么,打开盒子,果然,里面是那块titoni的机械表。 那是方卉泽小时候送给他的,这些年他原本一直戴着,直到今年元旦制皂厂那场火灾,他救火的时候不小心磕破了表盖,才摘下来收了起来。 记得后来确实是方卉泽把它拿走了,萧肃几乎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他竟然送回原厂去修,还专门定制了手工零件。 这块表这么多年一直陪着他,盖着他手腕上那道伤疤,盖着他少年时最绝望无助的记忆,他以为自己会一直戴着它的,却原来不知不觉间早已摘掉了,忘得一干二净。 “交给你了,物归原主。”文森在纸上写。 萧肃看着那块表,很久才收起来,道:“谢谢。” 文森摇了摇头,起身要走,萧肃忽然问道:“他在哪儿?” 荣锐以手语重复,文森嘴角忽然一勾,像是笑了一下,垂眸写道:“死了吧,大概。” 萧肃直视着他,再次问:“他在哪儿?” 文森不用手语提示便懂了,敛起笑意,写:“你在乎吗?” 萧肃不答,文森注视着他,漆黑的瞳仁里映出他与自己肖似的面孔,良久嘴唇嚅动了一下,却没有再写什么,转身给律师打了个手势,走了。 第114章 s3 新换的表盖光洁无暇, 一粒细小的蓝钻镶嵌在12点刻度, 闪耀着幽幽的光辉。 萧肃还记得自己刚刚收到这块表的情形, 那天是他的生日, 方卉泽亲手将它戴到他的手腕上, 说:“妈的,这么贵的表老子自己都舍不得戴,你小子以后可要长命百岁,好好孝顺你舅舅我!” 那时候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修好了?不试试?”荣锐健身回来,汗涔涔地,随意瞥了他一眼便去浴室洗澡了,语气冷冰冰酸溜溜的。 萧肃将表放下, 去衣帽间给他拿内衣裤:“怎么,不高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