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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第3/5页)
着问道:“快了,是什么时候啊?” “说是……腊月下旬吧。” 所传出的龙裔预产期,是一众太医探出,原该十分精准,可真到了腊月下旬,龙裔却迟迟不出世,一直硬拖到除夕暮时,方有临产迹象,夜日交替之时,新生儿清亮的啼哭唤醒黎明,新年元日,大梁朝的公主殿下,姗姗来迟。 第207章 伽罗 因太医所估预产期在腊月下旬,故自腊月二十日始,皇帝就成日期待兴奋得很,又由于时至年底,朝事轻松,官员们也将休假,皇帝不再每日被繁冗朝事拘束,遂成日与温蘅,还有他已出世、未出世的孩子们腻在一起,时时刻刻心怀期待地,等待着他与温蘅第二个孩子的到来。 这一胎,皇帝原以为他照顾得极好,毕竟与怀晗儿时相较,温蘅怀孕三月时,孕吐并不厉害,再往后五六月时,腿脚也很少抽筋,至七八九月时,也一直非常稳妥,没有太多的不适,也没有提前早产,一切看起来,都近乎完美,令人安心,只需静静地等待着分娩时刻的到来就好。 可这分娩时刻,却迟迟不来。 在等了好几日,仍等不到孩子出世后,皇帝安定期待的心,又止不住慌张起来,他一天七次地私下问太医,太医都说孕脉正常、娘娘身体安好,说婴儿比预计分娩日迟上几天,也并不是什么罕见之事,他再看温蘅,看她确实如太医所说,精神身体安好,应无大碍的,可他心中的紧张害怕,就是消不下去,不仅消不下去,还随着分娩日一天天推迟,越发如潮漫开,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海,令他日夜寝食难安。 ……当初阿蘅早产之前,也是看着一切安好无碍,他在去见明郎前,回身看她映窗的清影,心中温暖安宁,放心离去,结果没过多久,就突然听到了那样可怕的消息,望着阿蘅面白如纸、昏迷不醒地躺在榻上,虚弱地像是一缕淡薄的轻烟,随时会飘散在这无情尘世间,心中痛如刀绞却又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她差一点就与腹中的晗儿一起,彻底地离开了他…… ……那时深入骨髓的痛苦害怕,他到现在,也不能忘却半分…… 越发忧惧的恐慌,随着时日渐移,越发凝重地覆盖在皇帝心头,可他却不能在阿蘅面前表现出半分,仍要像以往一样,每日里高高兴兴地同她讲如何期待孩子的出世、为迎接他们孩子的到来做了那些准备、给孩子准备了多少小礼物等等,努力表现地一如从前,不能让有孕在身的阿蘅,受他紧张情绪影响,为此心乱不安。 但这般表面上极力安定,内心深处却极度恐慌,连日的折磨下来,皇帝清醒时尚能在人前维持如常,可等到夜里入梦,那些绵延不绝的恐慌忧惧,便难以抑制地在心头漫开,勾缠成可怕的噩梦,拖着他往深渊下沉。 寒冬腊月的深夜里,皇帝满头大汗地惊醒,下意识去搂身边女子,寻求抚慰,却猛地发现枕边无人,恍惚间以为梦境成真,登时惊惧得腾身坐起,后背冷汗淋漓直下,一时分不清是幻是真,匆匆撩开帐幔,就要急声呼寻他的爱人时,见温蘅就坐在不远处的檀桌旁,手握着茶杯朝他看来。 皇帝趿拉着鞋急步上前,身影微晃了晃即紧走到温蘅身前,他望着灯光下熟悉真切的面容,急躁如狂的心神,在这如越山海的匆匆数步中,略略平定,薄唇却仍是微微颤抖,像有许多话想对她说,但最终说出口的,只是努力寻常的一声轻问:“……睡不着吗?” 温蘅轻晃了下手中温热的茶杯,“有些口渴,下来喝点茶。” 皇帝慢慢在她身边坐下道:“口渴将朕唤醒就是,朕下榻倒茶给你喝,你身子沉重,上下榻不方便,万一磕绊摔了怎么办”,说着手搂住温蘅,将她拢入怀中,轻亲着她的脸颊,与她贴面相靠,将手拢得更紧。 “又不是第一次怀孕了,哪有那么娇弱”,温蘅看皇帝面上有汗,额前几缕头发都湿绺在一起了,怔问,“怎么出这么多汗?” 沉默的皇帝,还在暗想理由,就听温蘅轻声问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皇帝勉强一笑,本欲糊弄过去,却见温蘅轻抚着隆起的腹部,温柔低道:“不用怕的,孩子依恋母亲,在我腹中多待几天而已。” ……她虽看似不大关心外事外物,但其实心细如尘,一双剪水眸子,能静静望到人的心底,他日常的情绪变动,怎会瞒得过她呢……之前种种努力掩饰恐惧、努力如常之举,在她面前,也都是无用功罢了…… 皇帝涩着嗓子沉默须臾,将温蘅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