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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3/3页)
这片天,这弯月还有这连绵数里的高山吧。” 她喃喃自语,秦文昌挽了裤脚给媳妇打水泡脚,见罗敷站在院里出神,过去拍拍她肩膀,“美吧,南边风景夜里也美得没话说。” 罗敷点点头,伸手指了远处那大山,“爹爹说,那山后是个什么光景?” “山后还是山,无穷无尽的,不然留族人早就攻到了这里。”秦文昌慨叹一声,“接连好几场大战,临南府兵伤亡惨重,几个月不见有人从那边过来了。” “从前常常来么?” “一旬一次吧,与南都联络,大多是忠军部下,后来几日换了敢军,如今好久不见人出来了。”罗敷如今对“忠”、“敢”二字极为敏感,但凡听到浑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一般。 “爹爹应该也知道,小叔叔便是忠军中郎将吧。” “那是自然,留族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北蛮’,打起仗来不要命,他的部下个个以一当五不在话下。这片儿北蛮这称号叫的响亮,留族人轻易不会招惹上他,也听说他这北蛮的脑袋可值半个城池。” 再厉害不过就是过眼云烟,到头来还不是丢了这半个“城池”。 “可惜啊,都说他叫留族人割了脑袋,灌在猪肠里示众,这样一条汉子,死了都没法子超脱。” 罗敷身子一紧,原先当他死后化了一把灰,起码还能留有尊严,可真相竟然是死后都不得安宁么。 “爹,您说山外还是山,那么府兵如何一旬一次的来回翻过了这重重高山,定是有什么捷径吧?” 秦文昌面色一冷,长出一口气,“别想那些个不切实际的事情,山那头怎样的局势谁也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爹万不会让你过去。” “知道了。”罗敷装作明了,却又暗自琢磨道,那意思捷径还是有的。 秦文昌在惠通这几个月里收获颇丰,众人交口称赞,对罗敷母女的到来,众人也是十分的欢迎。到了这里,反倒少了建南城的条条框框,罗敷一个人在街道闲晃也没人说三道四。反倒是人人见她都爱跟她聊几句,多是对秦文昌的称赞。 罗敷装作散漫的朝山那边走,此时日头西垂,翻山是不可能了,罗敷想着若是能找找入口也好。只是那山看着近,其实远的要命,期间还隔着片湖,罗敷想要过去除非肋下生了双翅。 突见湖上有一船工慢慢摇着橹,靠这边越来越近。那船上坐着两个兵头,手里皆握着长矛,靠岸也不跟船工多攀谈,一前一后的走了。 这二位莫不就是临南府兵吧。 罗敷本想直接与二人交谈,又唯恐搅了人家差事,便先向那船工打听。 “老大爷,小女可否问您些话?”罗敷凑近了攀谈,却见那人好似听也听不见一般,只管将船往岸上系。 罗敷又叫了几声,才知道这人耳朵不好使。 又想到十聋九哑,估计要跟这位嘴里打听事儿是不成了。 虽不甘心,只好放弃这头,明日早些来这里等等,许能碰上刚刚那两位也说不定。 远处两位兵头正暗暗观察这边罗敷举动,“这不是爷相好嘛,怎么上这儿来了。” 第二十七章 罗敷连着两日在那岸边细心的等待均是无果,只岸边一尾小船系在那边晃晃荡荡。 那日正好从凉阡得了好消息,秦文昌饭桌上说起来,“那头敢军反戈一击,一个多月没消息原来是憋了大招,听说这回将留族人清的差不多了。” 秦文昌很是畅快,比平时吃的饭都多了些,“一个月南北互不通信,好些被困惠通的百姓,终于能上那边跟亲人团聚了。” “竟有不少逃向这边的人么?没听爹爹你说起过啊。”罗敷给他添着饭,随意问问。 “打起仗来最受罪的还不是这些个百姓,早前惠通便流进来不少那头的人了。不过那头人大部分还是守旧不肯离开。人说树挪死人挪活,唉,不知得死多少的百姓。” 罗敷娘在饭桌上沉思许久,“老爷啊,还是得跟你商量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