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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抚琴 (第2/3页)
,定安候已经离开了栈,焦生道:“那老丈已经听从阿莺你之前的嘱咐,及早回家休养去了。” 舒吭睡了三天三夜,饥肠辘辘,焦生让厨房送来山珍海味让她好好饱餐了一回,道:“咱们现在得了两万两的诊金,要吃什么没有?阿莺你只管吃去。” 舒吭美美饱餐一顿,焦生终是不解问道:“为何要告诉那老丈尹家地址?万一他有个三病两痛去找我们寻仇,怎么办?” 舒吭眼睛一眨,在他手上写道:“不会!” “也是哈,阿莺你的医术自然是能治好老丈的病的,老丈怎么会找我们寻仇呢?你一说用尹家合族性命作保我还吓一跳呢!”焦生笑嘻嘻的。 即便寻仇又如何?尹家合族性命在她眼中算什么?能够将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孩弃若敝屣,那个父族又何曾对她阿莺讲过情意? 她将尹家地址给了老丈,不是要老丈去寻仇,而是要老丈去报恩的。 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孩还未到学语的年纪,却如何会被诊断为哑巴的?因为被诊断为哑巴,害得她的生母郁郁而亡,只怕这期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私仇等着她去揭开。 对手是谁?仇人是谁? 她一个稚弱少女焉能是对方的对手? 那老丈虽然隐去真实身份,却是豪贵出身,这点毋庸置疑,她给老丈尹家地址,不过是要老丈以报恩之名成为她的保护伞呀。 可是这些如何对焦生说得清? 眼前少年不过一个乡村出来的质朴单纯的孩子,空有一腔对她的热忱真心而已。 舒吭伸手在焦生手心写道:“素雪、焦娇……” “她们两个早就得了自由,这会子应该去栈大厅用饭去了。你知道焦娇的,她好吃懒做,又怕旅途颠簸,所以如今在这大栈里住着,正乐不思蜀呢!” 焦生数落起焦娇的缺点,一点儿都没有嫌弃的意思,反倒如数家珍。 说话间,舒吭的笑容僵住,房间的柜子上放了一个琴盒,似乎有什么诡异的力量召唤着她。 她起身径自走了过去,打开琴盒,一把琴赫然映入眼帘:绿倚丝桐! 舒吭胸口剧烈起伏起来。 这琴不是在山岚那家琴行里吗?怎么会现身此地? 焦生是认不出绿倚丝桐的,只是道:“阿莺,太好了,你喜欢弹琴,这里刚好有一把琴,这房间是楚公子的,这把琴想必也是他之物,我这就找他借去,或者让他将琴送给阿莺你!或者我们向他买……” 焦生絮絮叨叨,已经走出了屋子。 舒吭脑子嗡嗡响。 什么借,什么送,什么买! 这琴本来就是我的,我才是这绿倚丝桐的主人! 舒吭一把从琴盒中拿起那把琴。 三百年,三百年…… 他们阔别三年了,琴人分离三百年了…… 舒吭的眼睛湿湿的,抱着琴的手在抖。 有脚步声进屋,舒吭以为是焦生,抬头望去,却是那张仇人的面孔:周兆伦! 眼前突然泼满红色的血,父王的血,母后的血,王弟的血,还有数万黎民在刀剑下哀嚎,火光将她的皇宫无情摧毁,火光中,周兆伦笑容嘲讽,他在大红喜字红烛高烧的高台上举起弓箭对准她的心口,一把利箭嗖地飞了过来…… 舒吭的热血嗡一下就朝头顶涌去。 “放下我的琴!” 楚长秦话音甫落,宝琴便飞了过来。 飞来时再不是弹奏的乐器,而带着森森杀意…… 这琴什么时候戾气如此重了?仿佛受了人驱遣一般。 楚长秦正要伸手接琴的时候,那绿倚宝琴又调转了方向重新飞回舒吭手中,楚长秦心中暗暗吃惊:这哑女竟然能驱遣此琴? 恍神的须臾,舒吭已经席地而坐,宝琴平放于膝上,十指轻轻拨动琴弦,一曲哀愤的曲子便直击楚长秦耳膜。 什么曲子如此激烈?带着无尽悲怆仇恨,以至每一根琴弦都在悲鸣振动。 楚长秦眉宇微凝,目光一闪,看向那抚琴的少女。 少女面貌分明豆蔻,为何神采却有如一个老妪?且是一个恨意满满杀意深深的老妪。 这琴声中俨然蕴含一个哀伤大恸的故事,可是不该是在这个豆蔻少女身上发生的呀。 舒吭抬眼冷冷看着楚长秦,心里在疯狂地拷问:周兆伦,《琴瑟鸣》你可记得?你可记得?正是这曲子结下你我的孽缘,才有了大舒朝的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