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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第1/3页)
那只手在她的头顶停顿一刻,他像是怕了时黎,从兜里掏出纸老虎递给她,“这是今天的手工作业,我帮你做完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一定不帮你。” 时黎仰起头,却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大致感觉出面前的人是个男孩,很瘦,如同营养不足的劲竹,衣服空落落挂在身上。 怎么又梦到他了? 不过也好,是他的话,今晚就能做个好梦。 梦中的时黎不客气地从男孩手里夺过东西,又拿自己的太阳帽丢他,“哼,如果你不帮我做作业,我就要告诉鹤川你欺负我!” 男孩的声音沉了下去,“不许和他玩,不然就别来找我。” 时黎的意识慢慢抽离,像一个居高临下的观众,默默观赏梦境世界发生的一切。 过去的自己似乎还在与男孩说什么,趾高气昂的,男孩真的生气,转过身就走,她又屁颠屁颠跟在身后,时不时用手指去戳男孩的后背。 最终,两人一起消失在视线中。 时黎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这些都是假的。 第一次梦见男孩的时候,她就将事情告诉了鹤川。 鹤川告诉她,梦里的男孩是不存在的,是她撞击脑部引起的精神分裂。他说,男孩的诞生可能是因为他没能第一时间救出时黎,让她在幽闭黑暗的环境里慢慢发酵出一个能陪伴她的“陆鹤川”,男孩与鹤川相似的几个特征就能证明——他们都爱吃鱼、都讨厌芥末。 换句话说,这个男孩可能就是另一个相同又不同的陆鹤川。 梦到的片段太零碎,时黎相信了这个解释。刚开始有些变扭,总觉得梦到陌生人很奇怪,可每一次情绪失控,她都能做这样的美梦,梦境中男孩一直陪在她身边,让她汲取温暖,慢慢地,她就接受了男孩的存在。 时黎默默等待着,她知道,等这个世界彻底消失,她会进入另一个梦境,当然,还会是个美梦。 这一次时黎等了格外久,迷迷糊糊,她居然在梦境中打起瞌睡。 “时黎,你又上课睡觉!” 暴怒的点名吓醒她,时黎搞不清楚状况,本能回道:“老师,我没睡。” 等彻底看清,她才明白自己回到高一。 台上站着秃顶的数学老师,酒瓶底厚的圆眼镜挡住了愤怒的视线,老头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情绪激动地双下挥舞手中的讲义,“出去,罚站一节课,都要模拟考了还在做梦,女孩子不努力读书将来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时黎委屈巴巴走出教室。 没想到梦里也要罚站,看来秃头给她造成相当深刻的心理阴影。 自己的梦境自己做主,时黎当然不会乖乖站在门外,她望着操场,有一群男生踢足球,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走过去看看。 四周空白的地界慢慢延展出建筑的轮廓,熟悉又陌生。时黎能感觉出身躯的抽长,本来宽松的衬衣也被胸脯撑得紧紧的。 头顶的天空在旋转,明明烈阳高照却有阴雨天特有的沉闷气压,她的心口像被什么压住,喘不上气。 时黎走到操场,刚才还在踢足球的男生都消失了,她失落坐在草地上,百无聊赖地拽着狗尾巴草。 真实世界,学校的草坪是人工制造的,不会长出如此原生态的植物。很奇怪,时黎现在仍能区分梦境与现实。 时黎以为今天的梦在这里结束,只要闹钟响起,又可以开始新的一天。 可。 懒洋洋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异常熟悉。 “时黎,脱衣服。” 时黎转过头看,来的人竟然是陆商! 他是高中的模样,白色衬衫、深蓝牛仔裤,黑色的短发被汗水浸湿,唯有一双眸,亮如星屑。 见不到时黎动作,陆商颇为不耐地伸手解开上衣的扣子,神情淡漠,嘴唇抿成线,仿佛在履行什么约定。 “你神经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