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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2/3页)
硬,虚弱躺在床上,身上插满管子,心电监护仪波动的频率时高时低,好像下一秒就会断气。 时黎想哭,却哭不出来,她只有一个人,身边围绕着豺狼,她很怕自己撑不住,很怕爷爷再也起不来,但她只能忍耐,她必须要忍,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有,连抗婚都要借助陆商的力量,她根本没有可能与狠狠咬住时兴集团的亲姑妈争。 一路上,时琴主动开口缓解沉闷的气氛,“黎黎,别担心,我请了最好心脏科医生,爷爷一定会没事的。” 想到什么,她又柔了几分语气,“唉,今天姑妈为了尽快来接你,撞上一辆小皮卡,那车的主人是个敲诈勒索的外来务工人员,讹了姑妈八千块……最近家里也是,多病多灾的,什么事情都感觉不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进来了。” 她明里暗里讽刺时黎是扫把星,时黎假意不知,飞快从包里掏出一本kjv版《圣经》,这是她印度室友赠送她的护身符,时黎认真看着时琴,虔诚将手按在圣经封面上,说:“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时琴:“……”死丫头。 第3章 离去 时黎对人对事是不同的态度,唯有面对时怀瑜,才会真的露出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 她记忆中的时怀瑜无所不能,他站得笔直,声音洪亮,会帮她买喜欢的任何东西,看着躺在病床上、艰难呼吸的老人,时黎控制不住心里的恐惧。 爷爷,爷爷……你最爱我了,你醒醒好不好?时黎不想长大,时黎需要你的保护,站起来好不好?梨子愿意把自己的寿命分给你,你要多少都可以。 她站不住,觉得双腿发软,只能跪在病床前,拢住时怀瑜的一只手,低头沉默。 时琴站在门后,隔着小小的玻璃窗,露出古怪的笑容。 死老头活不了多久的,早在半个月前,她趁着老头病得迷迷糊糊,让律师操刀一份遗嘱,骗老头签了字。 看着相依的一老一少,时琴觉得痛快。 爸爸,你一辈子偏心,临死前也该为女儿做点什么吧? 杨莉走到她身后,搂住时琴的腰、撒娇,“妈咪,我想去巴黎看秀,外公什么时候才能死啊?”时家虽然落魄,好歹也是体面人家,绝无可能掌权人死后,子孙日夜笙歌的,春夏时装周就要开展,老头可别耽误了她出门交际,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搞到的邀请函。 杨莉心跳的很快,她已经能幻想出来时黎被她扫地出门的场景。她受够了时黎的高高在上,都是时怀瑜的子孙,老头偏心偏到太平洋!时黎成年,老头眼巴巴去定了个世界第二大的天然粉钻,她呢,定件礼服都不能走公司流水。 说得好听,什么账目弄不清,真糊弄傻子呢?舍不得就舍不得! 时琴温柔笑着,拍着杨莉的手背,眼神还是吸在时怀瑜身上,“耐心点,别露出马脚,这鬼丫头勾搭上陆商,别生事端。” 话音未落,杨莉就沉不住气大喊大叫起来,她跺着脚,扯着时琴的胳膊用力拉拽,“妈!你要给我想办法!陆氏集团的夫人只能是我!我要陆商!他是我的!” 时琴没察觉出杨莉的小心思,第一次听她直白宣誓主权,吓了一跳,她环顾四周,见走廊没人,这才皱起眉,用眼神制止杨莉的嚷嚷,“吵什么!” 老东西还没死呢!还有,她在幻想什么?京圈那么多大小姐,眼巴巴瞅着陆商,想要嫁给他当陆太太能从城北排到城南,她在痴想妄想什么! 杨莉急了,“妈咪,他说过会娶我的!” 她还记得那天。 陆商抱膝坐在操场上,夕阳西下,他的睫毛全是金色,落寞的神情让杨莉心动不已。年轻的陆商狠厉阴沉,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魅力,他与陆鹤川不同,陆鹤川是典型贵公子,俊朗高傲,整日系着领带,会弹钢琴打马球,是女伴嘴里完美的白马王子,但杨莉不喜欢他,因为陆鹤川只会对时黎一个人笑,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毫不掩饰地嫌弃。 他身边,时黎穿着杏色长裙,左手拎着深灰的保温杯,风吹动她的裙摆,露出雪似的小腿,她骨肉纤匀,动起来显出些许纯情。陆鹤川正向她展示投篮技巧,只要两人呆在一起,自然而然排斥其他人的加入。杨莉小心翼翼坐在陆商身边,陆商一点视线都没分给她。 杨莉知道他在看时黎,可时黎是陆鹤川的。她满怀恶意地想,陆商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相配时家大小姐时黎,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意随心动,她还真的开口了,她学着时黎的语气,高高在上施舍,“别看了,时黎是陆鹤川的,你只不是跟在他们身后一条狗。” 陆商微微侧过脸,黑色的眼睛注视着杨莉,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她,杨莉看到他的嘴角弯起,他很淡地笑了一下,眼眸全是晃动的光,杨莉以为他想通了,心中振奋,忙不急表态,“不过你长得合我心意,我可以勉为其难接受你。” 陆商之后是什么表情她忘了,杨莉只记得那天黄昏,面前的少年突然起身,捏着矿泉瓶仰头灌,衬衫被浸湿,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