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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2/2页)
她挠头小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暴力啊?” 殷时渡的镜片反射着街道上的灯,看不见底下的眼神。 他摇头说:“不会呀,你是为了保护我对不对?” 他的声音低沉又绵长,带着莫名的缠绕,令人无端感到心悸。 “你是为我受的伤呀,你都这么保护我了,我当然也很气他。” 今苒苒放软了声调,却又诚实地说:“不过也不全是为了你,其实我也不太待见盛恺,他每次见我都要讽我几句,我觉得他就是没吃过亏——” 欠教训。 今苒苒没说完,害怕给殷时渡真留下彪悍作风的印象。 不过她想到殷时渡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的一幕,顿觉整个人像被暖风烘过,舒适而温暖。 “你怎么这么弱呀,真是!” 今苒苒叹息着伸出手,借着斑驳闪烁的光,慢慢触碰上他略微红肿的嘴角。 殷时渡身体下意识往后仰,视线落在那张略带愧疚和怜惜的清艳脸庞上,神色微微闪动一下,身体忽然静止了。 今苒苒没有实打实地碰上去。 指尖刚擦过她就收了回来,全然没发现某人眼底快速消失的某种神色。 她只是在心里想,老天待殷时渡太薄了,不这么弱,估摸着也不会英年早逝罢! 两人回家后,正好碰见殷城林一身酒气地下车。 他看见两人后,话语不清地说:“站、站住!” 这位殷氏集团的总经理,行事散漫,喜好出入各种风月场所,对公司事物向来不太操心。 殷氏能有今天,完全是殷老爷子一手打下来的天下,是以老爷子也对殷城林的行径颇有微词。 可习性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更改的,殷城林四十好几了依旧是这幅德行。 殷老爷子也逐渐放弃了他,转而寄希望于殷家的大公子殷知斐能迷途知返回家继承家业。 今苒苒跟着殷时渡在殷家灯火通明的主屋前停住。 她望着远处漆黑一片只有个黑影的小楼,再看向醉酒后面对他们表露出嫌弃的殷父,完全不懂殷父为何如此不待见殷时渡。 殷时渡像是没看见殷父的表情,语含关切道:“您喝醉了?” 殷城林摆着手,蛮狠地打断他,“不不用你管!殷时渡,我看见你就想起那个人……我真是一点也不想看见你!你你、你怎么还不搬出去?” 一位父亲对自己的孩子,亲口说出这样的话,等同于拿刀在人心上划动。 而这样的场景和对话,不知在以往甚至他年少时,发生过多少次呢? 今苒苒听着都为殷时渡感到委屈和心酸。 她张了张唇,发现自己却没有立场为他说什么。 今苒苒不由看向旁边的男人。 殷时渡唇边噙着丝意味不明的笑,语气如沐春风,“您和可姨最近关系不太好,大哥又经常不回家,我怎么能放心出去呢,我还得留下来好好照顾您。” 许是这种话听得多了,殷城林头晕脑胀中觉得没意思。 “回吧回吧。”他摆着手,呼噜了下嘴皮,在管家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往屋内走去,嘴上还在含混嚷着,“可媛,可媛你出来……” 殷家主屋的大门关闭后,连路灯也暗下去不少。 待空气中的酒味消散,只剩初冬入夜的寒意肆无忌惮开始弥漫。 殷时渡站在茫茫夜色里,不发一言。 今苒苒隐约看见他面带笑意,心中却觉得他应当是不开心的 她不敢打扰他,安静地陪在他身边。 过了一会,殷时渡低垂着眼,见地上自己的影子被拖得老长,旁边另一抹纤细的影子在路灯闪了一次后,忽然和自己的交叠起来。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深沉晦暗的眼里,仿佛被某种离奇会发光的生物渐次点亮了。 殷时渡转过脸去。 今苒苒平日里美得张扬的面孔,在微寒的空气里忽然显得清丽软糯起来。 他低声笑了笑,“冷么,我们回去吧。” 第17章 十几分钟后,夜色中的小楼亮起灯来,似乎还泛着暖意。 在今苒苒的坚持下,殷时渡先为自己上药消毒,再帮她抹了点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