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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2/3页)
那狗皇帝倒是好兴致,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同妃嫔厮混。 魏愚啐了一声,忙不迭甩开了手。 谁知那绣被坠地时,竟然发出了一串微不可察的叮叮声。 魏愚一惊之下,拿手一捏,只见绣被内侧,赫然斜钉着一行铜针,沿着脊骨的轮廓而下,血迹斑斑,在绣被间刺出了个破茧般惨烈的人形。 这铜针显然刚刚离体不久,摸起来犹带温热,其猩红妖异,令人不由想起宫中讳莫如深的巫蛊之术。 魏愚暗暗咋舌,一脚踢开绣被,谁知连带着那美人榻也叮铃哐当翻了个面,露出底下一双惊恐的眼睛。 有人! 那眼睛圆如杏仁,黑漆漆的,噙着一泓清泪,显然还是个年纪尚幼的宫娥,正用一双纤细手腕挡着面孔,浑身抖得如糠筛一般。 估计是宫中烧杀之时,仓皇爬进来避难的。 魏愚一眼就看到她臂上一对纹银臂钏,紧紧挟着一片粉白皮肉,看起来银晃晃的,正宜于讨相好粉头的欢心,当下里将长刀一提,便要兜头斩下! 说时迟,那时快,他只觉颈后一凉,剧痛已然入骨! 有什么窄而尖的硬物,自他喉骨间破出,银光凛凛一闪,正映出他骤然放大的瞳孔。 那是一截银白色的剑身,冷定如冰雪,瞬息之间割裂肌理,洞穿骨骼,丝毫不见震颤。 直到这时候,鲜血才后知后觉地沿着剑尖喷涌而出,在榻上溅开一扇猩红的弧光。 一只冰冷的手探到他面孔上,将眼睑一阖,又往前轻轻一搠。这八尺来高的魁梧男子,已如一口咕嘟冒泡的血葫芦般,被从剑上甩下,横尸于美人榻前。 解雪时一手持剑,只披了单衣,面色煞白,连唇色都泛着淡青,一看便知元气大伤。 那手腕上还残留着一枚针孔,不住往外渗血。 在那场惨烈的交媾中,他心神巨震,痛楚难当,偏偏经脉里的铜针缺了几根,体内气机如泄洪般四下流窜,震荡得他心肺如刀绞一般,几乎昏死过去。 在赵椟抽身而出的同时,他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像有什么尖锐而冰冷的东西刺破一身皮囊,在剧烈的麻痹感中,喷溅而出。 直到那几个禁卫领了命,将他半搂半掺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激愤之下,经脉逆行,引内力强行冲荡各处关窍,将铜针一举排了出去! 赵椟以铜针锁闭其周身大穴,本就存着护住心脉的意思,此时强行冲破,后果可想而知。 只是……他却是别无选择! 那柄尚方天子剑,先前在情事中充作淫具,赵椟唯恐他羞愤求死,便舍了剑鞘,将此剑单独钉在梁上。 如今这剑柄依旧透着股淫邪不堪的滑腻,像蛇一样不安分地震颤着。剑身屡遭血水浸洗,早已不复明澈如镜。 即便如此,他手握此剑的时候,依旧无人敢撄其锋芒! ——袁鞘青何在? 第88章 自飞霜殿到内牢院,路长约十里,寸土寸血。 正逢夜色渐深,料峭春寒中,大雪挟着冲天的血腥气,当空弥散。 袁部叛军性情彪悍,颇类群狼,彼此呼号集结,狼顾而雕眄,几乎像塞外裹挟着铁砂的朔风,席卷于赵氏王庭之中。 与之相比,赵椟精心豢养的宫人乐伎,却如洗剥殆尽的洁白羊羔子一般,只有仓皇逃窜的份儿。 那些叛军手提斩马刀,信手劈刺,如砍菜削瓜一般,嬉笑之中,血流弥望。统领眼见得解雪时披单衣而来,当即厉咤一声:“什么人!” 那统领口鼻间的白雾刚随一声断喝涌出,刀光已挟万钧之力,迎面劈下! ——铮! 错身而过时,令人牙齿发酸的金铁声里,喷涌出大股被劲风搅烂的雪沫,在场叛军,无不为这暴起的雪雾迷了双眼,以至于来不及捕捉那一道后发先至的剑光。 ——哐铛! 脱手倒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