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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第2/3页)
眼却对上将军冷冰冰的视线,他登时浑身一僵,讪笑着站直了身体。 下一刻,一个东西被抛到了他面前,史寇下意识接住,触手粘腻温热,可不就是刚刚才被砍下的英王人头。 史寇经历了一年多的战场历练,好歹没被吓得叫出来,而是小心翼翼地抱住了那颗头,对将军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骑在马上的将军瞥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再看一头蠢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事事都来问我,养你们这些人作甚?” 史寇明白了,这是让他想咋办就咋办呗! 等到将军骑马回去营帐休息,史寇赶紧将手里那东西放下,然后命人收敛英王的尸身,找副棺材放好。 英王好歹也是皇室出身,即使公然造反大逆不道,他们也得好好将尸身给送到京城去。随后他又开始安排庆功宴犒赏诸将士。 三个月前,英王的军队全线溃败,英王领着最后两万兵马困守领地骈遂城,这座城池被英王修得易守难攻固若金汤,将军带着他们打了两个月终于攻破城门,并将英王斩于剑下。全军辛苦这么久,好不容易得胜,当然得好酒好菜好好庆贺一番。 史寇在安排诸事时,另外两个副官则是一脸羡慕地看着他。 其中一人道:“哎,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呢?我要是也在将军年少时就与他相识,没准今个儿备受将军倚重之人便是我了。” 史寇锤了他一拳头,哼道:“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方才推着我出去的人是谁?” 两名副官讪笑两声,方才说话那人又问道:“史兄,我近来听说了个事?” 史寇正快步往火头营,那两位副官就紧跟着他不放,他眼也不眨地问,“什么事?” 那人问道:“我听说将军少年时可活泼了,见天儿跟着你跑出去玩耍,你们还勾肩搭背一起去青楼赌……”“场”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史寇捂住了嘴巴。 史寇左右瞧瞧,见除了他们三人外没有别的人听见这话,才道:“你们听谁说的?” 另一名副官道:“周军师说的。”周军师便是傅周了,他认祖归宗用回了本姓,原本就是将门出身,从小就暗中熟练兵法,本也是要上战场的,后来见傅将军比他在战场上能打太多,干脆退居幕后当起了军师,兄弟俩自从上了战场,就一直是一人背后辅佐、一人真刀真枪上阵。 实话说,傅将军能有今日的成就,跟周军师的辅佐也是脱不开的。对于周军师亲口说出的话,两位副官当然无比信服,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性情冷硬、手段强势的傅将军年少时竟然是城中轻视的纨绔子弟……这可太叫人惊异了! 其实史寇又何尝不惊异呢?当他上了战场,瞧见那眉眼含煞的青年将军手起刀落一连削掉好几个人头时,他压根就认不出那是傅家宝!根本不敢认啊!谁知道那曾经天天跟他一起上房揭瓦的哥儿们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后来史寇看习惯了,看麻木了,可是只要一想起傅家宝少年时的样子,就不免一阵唏嘘,哎,这孩子也不知道心里憋了多少苦楚,都憋出病来了,憋得脸皮都不会动了。要是嫂子醒来见到他如今的样子,肯定也会伤心欲绝! 史寇觉得,为了避免将来家宝被嫂子痛打,他必须好好跟家宝谈谈,就算变不回曾经的样子,好歹也别冷得生人勿进啊! 他叮嘱了两名副官一顿,尤其强调不要再提起青楼赌场这两个词,才将那两人放走。 想了想,他往将军的营帐而去,他到时,将军正由军医清理身上的伤口。史寇站在旁边瞥了一眼,见到那人身上不薄不厚的肌肉以及遍布全身的伤口时,不禁觉得眼眶微热,这一年多来,大大小小打了那么多次战,史寇也受过不少伤,要说早该看惯了,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因着今日想起了年少往事,此时再看眼前这和年少时恍若两人的傅家宝,史寇竟然觉得心里有些疼。哎,青春年少踏花行酒令的日子,终是回不去了啊! 身上的伤口再多再痛,将军也只是略微皱下眉。等军医清理完下去,将军抖开衣裳穿上,一边问他道:“来寻我作甚?” 史寇正要说,却听外头有人来报,“将军,京中来信。” 这两年,史寇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若是陛下下达,送信使会说“陛下有旨”之类的,但直接说京中来信的,那便是家书了。 史寇目光微微泛起一点亮色,希冀地看向那信使,与此同时,将军略带了几分希冀的声音响起,“夫人可醒了?” 信使:“并未。” 将军:“哦。” 看着将军面无表情地接过信查看,史寇暗暗叹息一声。两年了!自从两年前林善舞不明缘由地陷入昏迷,一直到现在,都没能醒过来。期间名医寻访了遍,却始终查不出原因,甚至有那怪力乱神的,说林善舞的魂魄是被恶鬼勾走,如今只剩下副空荡荡的躯壳。 将军在看信,史寇不想打扰他,于是默默退了出去。 他出去没多久,将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