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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第1/2页)
“殿下,府里..公主果然下手了。”萧子良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文南公主也回去了,六皇子确实没走。” 他其实想问,是否要按照之前的计划,将李旦按照私自潜入晋国的罪名,乱箭射死。 可是陆玉安此时的脸色,实在阴沉的有些骇人,也正是此刻,萧子良才看出,燕王的帝王面相,已经显现出来了。 “可伤他,但不要毙命。” 真是阴狠。 承德殿内,陆玉安坐在床前,旁边便是恭敬的刘仁海,再无他人。 晋帝知道,他最喜欢的儿子就在身边,连神色都变得放松起来,然而,当陆玉安开口的时候,晋帝却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是惊慌,是意料之外的恐惧和不解,更多的是想跟陆玉安当面解释的急迫。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任由陆玉安一个人低声倾诉。 “你把深情演绎的炉火纯青,就连自己都活在这一场虚妄当中。 父皇,从前我真的以为,你是宠爱母妃的,后来我慢慢知道了一些真相,便愈看你愈觉得可笑。 你与母妃的相识是你早就精心设计好的陷阱,那时候冯家是你制衡高家的倚仗,母妃是你压制皇后的棋子。后来你不需要冯家了,自然也不再需要母妃,当然,你能一直欺骗她也好,可你为什么告诉她真相,在她怀着我的时候。 告诉她外祖父战死疆场的消息,父皇,最是无情帝王家。你跟我扮了这么多年的父慈子孝,你不厌倦吗?” 刘仁海巴不得有人赶紧叫他出去,或者有两个塞子堵住耳朵,他发誓,他真的不想听到这些当年的事实,他只想活着。 晋帝嘴唇动了动,眼角不觉留下一行泪,陆玉安伸手抹掉,复又用帕子擦拭干净。 “别哭了,假惺惺的可怜。” 他走到门口,喊了声“萧子良。” 那人进门,将手中的绢帛递到陆玉安掌中,又反手合上门,退了出去。 黄底黑字,只差玉玺宝印。 “父皇,儿臣不怪你当年这样做,你先是帝王,而后才是丈夫。可你不应该拿走母妃的性命,亲眼看着她被皇后设计而坐视不理。 我怕惹你烦,便一早让欧阳坚备好了圣旨,玉玺呢?” 他是对着晋帝问的,可刘仁海忍不住一哆嗦,眼睛不由得瞥向书案旁的博古架上。 “刘公公,劳你亲自为本王拿过来大印,在父皇耳边念完圣旨,顺手盖上吧。” 刘仁海双膝一软,陆玉安眼疾手快,长剑探出,接着他的膝盖往上一提,厉色飞去,刘仁海这才回过神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皇太子品行不端,以下犯上,特明旨废之。 朕登基以来,奉先皇遗诏,倦勤克己,用人为善。上行下效,不敢专横自逸。三子陆玉安为宗室所嘱,天命所归,兹谨遵天授,昭告天地,宗庙以及社稷,授予宝册,特立其为太子,移居东宫,以重晋国之统,抚天下四海。 朕患重疾,思朝堂万事不可久旷,兹命太子陆玉安持玉玺升崇文殿,管理政务,安军监国。百官所奏,皆由太子决之。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元德二十九年七月” 刘仁海战战兢兢读完那上面的旨意,又从紫檀木匣子里取出玉玺,将要递到陆玉安手里,那人眼皮一横,玉玺噌的盖到旨意上,鲜红夺目。 “刘公公不愧是父皇身边的老人。” 陆玉安卷起布帛,又说道,“明日烦请刘公公在朝堂上再读一遍,夜深露重,今日你就不必出门了,外头还未收拾好残局。 日后,我会将父皇安置在宫中北苑,你便陪着他吧,务必悉心照看,不得有差。” ...... 沉重的兵器声此起彼伏,偌大的殿门外,比以往更加空旷辽阔。 陆玉安的甲胄上,染了重重鲜血,他低下头,微微蹙眉,萧子良站在身旁,唯独不见了张冲。 “你怎的不看好他?” 萧子良尴尬的笑笑,“殿下,张冲那个急脾气,听说公主处境危险,二话不说就赶了回去,他功夫比我好,我自然拦不住的。” “存心放他回去,还要想方设法骗我。” 陆玉安锤了锤肩膀,复又问道,“林怀眠收拾的如何了?” “相府全都围住,高皇后的婢女也悉数关押,除去刘仁海以外,其余内侍也都不知内情。” “嗯。” “殿下,回府吗?” 陆玉安望着明月,又握紧了拳头,月亮中那人的笑脸渐渐模糊起来。 “等天亮明日再说吧。” 天亮还有一堆事情需要处理,他不能懈怠。更关键的是,若是伤了李旦,他没做好跟鸾玉解释的准备。 换句话说,他其实就想杀了李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