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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伎 第46节 (第1/4页)
世人永远都喜欢搞差别待遇,对于喜欢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好。对于不喜欢的人,则是做什么都不会喜欢。 顽固而不讲道理。 这个时候的花柔奴甚至觉得荒谬——她过去很多时候都在学习怎样柔顺,怎样无条件说‘好’,然后让遇到她的男子离不开她。如果真的如这些人说的,她过去那样下力气学的东西,以及如今无论何时何地都在做的尽心忍耐,不就和笑话一样了吗? 红妃遇到了不好的事,很委屈...但她遇到的事,谁又没遇到过呢?事实上,她那样反应,在花柔奴看来都有些‘大惊小怪’了! 所以,不是原来寻红妃的人都吓跑了,而是一些人吓跑了,又有另一些人觉得她那是有‘品格’。于是随意接近是一中怠慢,连结识也得慢慢来! 花柔奴觉得不是她疯了,就是其他人疯了!极端的不解之下,她谁也无法请教,只能去问冠艳芳——虽然冠艳芳是她的‘姐姐’,但这中应酬和才艺表演外的事,她过去从没问过冠艳芳,担心问了惹得冠艳芳心烦,也担心觉得她太没用,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次实在是她不能理解了。 对于花柔奴的疑问,冠艳芳却只是随意一笑:“我当你这几日为什么愁眉不展!只是这般小事...果然还小,连这也瞧不出。” “天下男子都是这般,爱良家女子落入下贱,也爱拉妓家从良...如红妃这般,性情是烈了些,以至于让一些人都害怕了。但这又如何呢,更多的人只觉得这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爱她如此。”然而事实却是,当事人想的可能完全不是那样,一切只是一群男子的自我耽忘。 “若是喜欢这般,怎么大家不都学了这样去?”花柔奴还是不能理解。 “早有人学了,不然官伎馆中那许多做‘冰清玉洁’模样的是从哪儿来的?只是这就如同其他样色的女乐一样,有的人模样做的好,有的人做的就要差些。”冠艳芳说这个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天下人也不傻,不说分出谁真谁假,谁大略上用心了,谁没用心还是知道的——姐姐年轻时也见过一女乐,对外说是冰清玉洁、淡泊名利,可是我见她故作姿态后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就心肠里泛腌臜气。” “所以...红妃是模样做的好,用了心的?”花柔奴怔怔的。 “用心?不是。”冠艳芳否定的很快,她甚至觉得很不能理解。毕竟花柔奴可是红妃的同龄人,学童岁月也是一起的,那么长的时间低头不见抬头见,难道还不了解红妃? 冠艳芳没有一点儿迟疑:“她是真的,那就是她性情。” 第64章 清景(4) 暮春已过,东京在日复一日里终于进入了新的季节。 初夏的阳光没有盛夏时那么热烈,热烈的仿佛要燃烧一切一样。但足够明亮,明亮到透明。 东京城外相比起内外城的寸土寸金,用地总归没那么吝啬,有了些古代社会的样子——许多供京中中上层人士消遣的去处,在城内不好安排,就放到了城外。那些占地广阔的捶丸场、踏青园子、猎场等等,既有私人的,也有对外开放营业的,安排在几个特定的区域。 土地平坦、水草很好。 “像雄鹰一样勇敢,飞马一样矫健,朝日云彩一样吉祥的小王子啊,我,审密留哥王特末,奉尊贵如凤凰的王后的命令,特来见您!”一个穿展裹,戴毡帽,做契丹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手抚着胸口,拜到在耶律阿齐的马前,身后还有几个一样契丹打扮,但身份应该更低些的随从。 耶律阿齐骑在一匹红色宝驹上,这可是一匹好马!是随从送来讨好他的,哪怕是在草原上也称得上宝马,只有耶律阿齐这种身份的贵人才能拥有。在东京,这样的马就更难得了。但就是这样的马,依旧不能让耶律阿齐满意! 他少时见过的好马比各色人还要多,如果这样的马也要,他的马厩里早就装不下了。 随意往马前一瞥,耶律阿齐有些百无聊赖:“是我那尊贵的母亲让你来的...‘留哥’啊,这样说来,你或许是我的表兄?” 契丹人名比较有限,常用的、意思比较好的也就是几十个,为了区分,同时也是传统,是有‘连名’的习惯的。有的时候会在自己的名字里留下父亲的名字,比如这个‘审密留哥王特末’,审密是姓氏,留哥就是父亲的名字,王特末才是自己的名字。 而审密留哥这个名字,再加上这人被特意派来,耶律阿齐猜这个‘审密留哥’就是自己的大舅审密留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