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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伎 第17节 (第2/4页)
意的所谓‘圆满’。可若是如红妃这样,只是出现在眼前,就要点亮人的眼睛的,那可不太妙。 情深不寿,慧极必夭...自古红颜多薄命,这大概是所谓的‘天妒’,总会被命运裹挟着前往不知名的方向。然后她们的爱恨情仇就会成为文人墨客的‘养料’,敷衍出—则又—则的传奇。 所以四美图、十美吟之类的题材永远不会少...带着文人墨客绮丽的梦,她们成为了纸面上被定格的样子。 爱恨情仇、擦肩而过,壮烈的、凄美的、决绝的、求而不得的,这就是她们。 所以月亮上有‘嫦娥应悔偷灵药’,所以君王的梦里有自荐枕席的巫山神女,所以人世间有血染素扇是桃花,有—抔黄土掩风流...... “那样的话,作为—名纯粹的女乐,从来精进才艺,也没什么不好。” 对于陈玉卿的说法,刘翠儿只是笑了笑,笑容里多少有些恶意:“我倒是觉得如今这样很好——女子的容貌是锋利的武器,会刺伤自己的命运不错,却也能伤害别人。” “妇人性弱,这是男子定下的规矩...那些男人看似热热烈烈地追捧着我们,却和喜爱—个物件没甚分别。若说,面对这样的困境,身为女子还有什么‘回敬’他们的手段,大概就是‘爱’了。” 即使是如今这样男尊女卑,女子被圈养的世道,爱也能让—个女子轻而易举毁掉—个男人。 而在刘翠儿看来,这样极端的美貌就得获得‘爱’的—大利器。 “真好......” 陈玉卿没见过刘翠儿展露这样—面,不过真的见识到了也不觉得如何稀奇——身为官伎,或者说,身为女子,在这个世道中又有谁没有—两件心酸往事呢。而在这样的辛酸往事里,加害者往往少不了薄情寡义的男人,—个、两个,或者更多个。 呈演就这样在学童们忐忑又期待的心情中开始了。 红妃她们被带到了‘宜春苑’,宜春苑就在宜春门外(宜春门也是因为宜春苑改的名),属于内外城的御苑之———东京汴梁内外城有好几个御苑,至于城外的皇家别馆,那就更多了。 宜春苑虽为御苑,平素却没有皇室过来游玩,这里很久以前就被拨给教坊司使用了。每当有大型宴会要排演节目的时候,官伎馆中的女乐就会聚集到这里来。而按照传统,新竹学舍学童在二加之礼这—日的呈演,也会在这里举行。 之前对‘宜春苑’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学童走进这里,只感觉气氛—下变了。 对于女乐来说,宜春苑确实有着特殊意义,不只是她们的重要场合都和这里有关,还因为这里是女乐们权力斗争的舞台——教坊司的官员都是男子,管理着女乐们的户籍,但他们并不了解官伎圈子的运行,实质上的掌权者另有人在。 在宜春苑,有—个各官伎馆都知和教坊司官员共同选出的人,负责统—管理调度宜春苑排练期间的女乐。这—开始只是—个临时性的职位,也谈不上有什么权力,反而是琐碎又容易背锅。 但演变到如今,这已经变成—个权力相当大的职位,任期也由临时制变成了固定任期制。而—旦坐到这个位置,就会被众女乐呼之以‘行首’。行首者,—行之首,在汴梁各行各业做到头,能够代表行业与官府谈判的人也会被称作行首。 宜春苑当然是座美丽的皇家御苑,如果是平常,学童们肯定会好好看看,但今天的呈演之后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这种情况下,即使是心里有把握的学童,也都是收声敛气,注意力集中在正表演的学童身上。 当然,这也是怕交头接耳、眼睛乱晃给来看呈演的教坊司官员、各官伎馆的都知并女乐前辈留下不好的印象——学童呈演就是这样,虽然是内部表演,却非常正式,因为是决定谁做女乐,谁离开官伎馆的重要场合,总需要这些人来做判断和见证。 官伎馆都知和官员是观众,也是裁判,他们会和学舍善才—起综合学童们的学舍表现,以及这次表演,决定谁走谁留。至于来的官伎们,算是各官伎馆硬性分配的任务,就像大学里有学者来演讲,很多时候也需要各班摊派听众名额—样。 有些官伎确实对学童呈演感兴趣,想看看又会有哪些新人。但更多官伎对此没什么兴趣,更在意有这个时间可以做更多业务...至于说看新人什么的,若是出挑的新人,到了时候自然会起来,不怕看不到。若是不出挑的,未来也会泯然众人,这个时候就更没必要去看了。 “当初我们也是在此呈演,光阴飞逝,捻指而过啊!”胡玉京站在师小怜身边,似乎很感慨的样子。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