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伎_官伎 第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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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伎 第7节 (第4/4页)

妃个人来说,还是感觉挺有收获的——和姐姐师小怜说的一样,学舍中教东西又多又杂,难度也不低。

    事实上,就算是她也觉得有些眼花缭乱了,更不要说同行之中真正的小姑娘了...她们可没有意识到‘苦日子’就要来了,相反,她们看向年长的学童,眼里满满都是羡慕(说不定这也是带她们参观的原因之一)。

    年长的学童们年纪在十一岁到十三岁之间(虚岁),在此时的人看来,其中年纪大一些的已经可以说是‘小少女’了。所谓‘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这对于时人来说是可以写情诗交往,并且相当惹人怜爱的年纪。

    这些小少女们有充足的营养,接受舞蹈、乐器等艺术训练,平日里早早就接触了化妆、穿衣方面的点拨。此时展现在众人面前,哪怕只是日常上课的样子,也是颇为美好的。

    看着几个在院中练习队舞的少女,姿态仿佛春日里的花枝,不少小学童心里只有羡慕——鲜艳漂亮的裙摆、香风阵阵,女孩子本身也仿佛花朵一般,虽然年纪还小,这些多少有些早熟的女童们也知道那很美,她们只要呆在学舍中,未来也该是那样。

    真希望那样的未来早些到来。

    然而,虽然都很有积极性,陈玉卿这样的善才却知道那绝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只是将一切看在眼里之后,什么都没说,带着十几个小学童去见今后会给她们上课的其他善才。

    初入学舍的第一年,课程相对比较少,很多‘杂学’还没有提上课程,学童们需要学习的只有舞蹈、唱歌、乐器、诗书、礼仪,也因此老师不多。除了教授舞蹈的陈玉卿,就只有教唱歌的刘翠儿也是善才。

    其他教授乐器的,是一个老乐工,乐器是启蒙阶段,水准真的很高也没多大意义。教诗书的是外面找的老童生,因为年纪足够大,倒也不忌讳在新竹学舍中进进出出。

    教礼仪的倒往往是官伎出身(但才艺可能不太好,不够格做善才),这是因为既要将预备官伎们教导的礼仪完备、姿态优雅,又不能让她们真的像贵族男女那样。

    说到底,她们是官伎,更需要的是一种‘风流’,真的让礼法人教的呆板了,那就废了!

    第一日不过是认识些人,熟悉一番学舍的规矩,红妃她们真的在学舍学艺还是第二日才开始。

    而红妃她们第一课并没有排到舞蹈、唱歌之类更像是‘老本行’的内容,而是文化课。

    在老童生闷头上课之前,陈玉卿特地抽空‘点拨’红妃她们一番:“女乐自然是以乐舞为立身之本,可真要出彩,却非得学问不错才行。腹有诗书气自华,于气度上就有不小影响,且学问好的女乐学别的也往往事半功倍呢!”

    “说的更浅近些,你们不说人人都成为出口成章的才女,至少也要能同达官贵人谈谈诗书才成!”

    凡是官伎,往往有不错的文学素养,至少足够支撑他们和文人诗书相交。而一个没有学问的官伎,很难想象她们在别处能有很好的品味——不排除有些天赋异禀的,又或者她们并不主攻‘文人市场’,但大多数官伎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审美必然是文人化的。

    而如果学问足够出类拔萃,不仅在官伎中厉害,甚至能够压倒名声在外的才子,这样的官伎就更厉害了!不管她们本身司职的乐舞如何,有没有成为如夫人、红霞帔,都能立刻成为众人追逐的对象。

    这样的例子可以说是经典,在女乐中非常常见。

    陈玉卿还有没对小学童们说的...对于达官贵人来说,为什么非得来找女乐呢?相较于‘麻烦’的女乐,其他女子显然容易的多(虽然是男多女少,可若只是寻花问柳,这些达官贵人依旧有的是选择)。

    一方面是女乐作为一种‘商品’足够高级,另一方面,那些来寻女乐的达官贵人也不只是寻花问柳,他们也是在找一个可以谈情说爱、交流契合的女子,俗气一些说,他们想要来寻找一份‘虚伪’的爱情。

    这种情况下,女乐的文采、眼界都不能低,而只有一张好看的脸,除了初见时惊艳,其他作用就不大了——正如那句名言‘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日好’,还是得多学东西充实自己。

    不过,这就有些超出小学童们这个年纪的理解范围了,所以陈玉卿并没有说出来。

    教诗书的老童生是统一从认字开始给学童们启蒙的,学童们因为底子不同,初初上课表现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像红妃她们一样出身官伎馆的,往往早早启蒙、早有人指点,文字的读写可以完全省略。而外头来的则不同,一些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如此一来,全都从头教起倒更加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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