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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第2/3页)
,转身就走了。 画面里的他匆忙追了出去,后来后把气又全部撒在了床上人的身上。 忽然间,眼前的画面破碎开来,碎成了数不清的小碎片,缤纷地呈现在薄柯海面前。 薄柯海看到他喝的烂醉,吐得满地满身都是,林洛一句怨言都没有地替他收拾,替他换衣服替他洗澡。 他在藤白那里碰了壁,就来林洛这里泄愤,林洛疼得脸色发白,却还是迎合着他。 后来他习惯了找林洛,心情不好,有负面情绪要发泄的时候,就都去找林洛。 而长达十年的时间,林洛就一直在那个小房子里,只要他去,林洛就一定在。 画面忽地一转,薄柯海出现在了葬礼上。 是林洛的葬礼,薄柯海神情错愕地看着墓碑上林洛的黑白照。 林洛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再加上他没什么朋友,葬礼上就寥寥几人。 他死得冷清,死得好像对谁都没有影响。 就只有偶尔,薄柯海喝醉了酒,会下意识地来到林洛的那个小房子。 可房子始终是空的,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以前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林洛都是在的,林洛哪怕生着病,哪怕睡得再熟,都一定会出来给他开门,替他脱掉外套,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他一句:“薄先生今天要睡在这里吗?” 可以后不管他什么时候过来,这栋房子里都不会再有人了,不会再有人替他烧热水,脱外套,不会再有人再困也要揉着眼睛坐在他身边,说我陪着薄先生。 画面再一次转变,薄柯海又一次出现在了葬礼上。 只是这一次不是别人的葬礼,是他自己的葬礼,他没比林洛多活多少年,因病去世。 他的葬礼比林洛的葬礼热闹得多,那天是个下雨天,整个墓园里大半是来送他的人。 他在人群中看到藤白,藤白撑着伞站在那,脸上依旧是寡淡的神情,就好像他只是站在路边打个车,而不是来参加认识了几十年的朋友的葬礼。 薄柯海想起他当年第一次见藤白,藤白的眼神和现在别无二致。 他在藤白身边整整几十年,连藤白的眼神都无法捂热一些。 连天都在下雨落泪,藤白的眼睛却是干的。 薄柯海心情复杂地看着这场葬礼,忽地眼前画面再次改变,变成了几个小时前,沈可衍红着眼眶对他说,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爱你。 月光下,床上的人抖了抖身体,忽然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薄柯海的额角不断渗出冷汗,嘴唇更是白得吓人。 方才梦里的画面在脑海里纷乱地不断闪现,最后每一个画面都停留在沈可衍决绝地说不会再爱他。 那他要去爱谁? 他要深夜在家里等谁? 他要给谁脱外套? 他要温顺地坐在谁身旁,说会一直陪着。 这样的设想冲上薄柯海的脑中,叫他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 他不准许那些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落到别人手里。 —— 木屋的油灯灭了,天窗将月色洒在床中央。 床上躺着的两个人各自盖着一条被子,都睡得端正。 忽然间,躺在里侧的人猛地从床上坐起,胸膛剧烈起伏着。 藤白坐着平缓了许久的呼吸后,他扭过头,看向了一旁熟睡的人。 月色下那张安静熟睡的脸和梦里总是满脸怯懦又悲伤的脸重合,藤白的眉头渐渐蹙起。 他小动作地从床尾下了床,走到一旁的桌旁拿起水杯倒水。 这里的基础设施都有,来之前他叫人把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方才他和沈可衍躺在床上看天,沈可衍偶尔在他身边瞎掰扯两句,两个人不知不觉就睡了,谁也没有喝水,因此水壶里的水还是满的。 藤白的心思不再倒水上,下意识地拿右手去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