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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2/2页)
知所措望着他,问得茫然:“你......你是哪个老祖?” 老祖顿了一瞬,隐晦回道:“自然只有一个老祖。” “怎么可能!”楠艾撑坐起身,环视屋内,的的确确只有面前这个老祖,另外那个呢? “我分明看见两个你,另一个人坐在床沿,将我打伤了!还想掐死我!”她越发激动起来,举着手做状掐了自己两下。 “唉?”楠艾愣住,扭扭胳膊,摆动手臂。原本被撞散架的身子骨除了有些酸软,已经没有断筋裂骨般的痛。 她抬头:“你帮我修复了身子?” 老祖道:“你起身活动一下,看看还有哪儿不舒服。” 楠艾在他掌心站起身,蹬腿伸腰展四肢,俱完好,没有一处伤痛。她跳下他手掌,站在他床榻上又活动了一遍筋骨。 确认身子无碍后,楠艾狐疑瞅了眼老祖,他仍是不发一语看着她,眉间轻微蹙着。 “如何?”他问道。 “没事了。”楠艾回道,却见他眉头舒展开来,莫非一直担心她? 可这不就是他导致的吗!楠艾盘坐下来,两手环抱,没好气地抱怨:“每次都你削得半死不活,然后又来救上一救,我没几条命够这么折腾!” 老祖未避开她怒气冲冲的目光,只道:“往后不会再发生这类事。” 即便他语调很轻,但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多少隐含着愧意。尤其老祖此时语气颇为罕见的柔软,就像浇来桶凉水,瞬间淬了她的火气。 何况,依据夜间的情形,这事显然不是他的意愿。 左思右想下,楠艾忍不住问道:“他是谁?那个坐在床沿的家伙。” 老祖双唇微抿,缓缓开口:“我梦魇所化。”并不愿多做解释。 “梦魇?” 楠艾想起当时他躺在床榻的神情,的确像在做噩梦。但是能将梦魇具实化,变成另外一个自己,甚至有自我意识欲杀本体,未免太匪夷所思。 她总觉得事情没老祖口中那么简单,却又云里雾里,难以从那个‘梦魇’支离破碎的话语中揣度出究竟。 可他轻描淡写带过,显然是想绕开这个话题。 “那......”她将话含了稍刻,终是经不住挠心挠肺的好奇,问:“女娃是谁?听着像个小女孩?” 老祖寂然未言,面容在微弱烛光下明暗交错,阴影下的神情更是晦涩难懂。 他不开口,楠艾便倔强地盯着他。良久,他才道:“一位故人。” 过会儿,他补充一句:“的确是个小女孩。” 什么小女孩?同老祖是何关系?为何谈及时,他眼中刹那掠过绝望、痛苦、愤怒,如此复杂。 楠艾脑中疑问纵横。 尤其那一闪而过的愤怒如隐在他黑瞳下的暗潮,随时会喷涌而出,像极了那位‘梦魇’。 老祖须臾将神色敛没眼底,水收无痕。他没再开口道一个字,楠艾也止了话,不便再缠问。 * 回到小房后的楠艾躺在石盆上,辗转难眠。 洛霜同她偶尔聊过老祖一些事,无论是族长和她爹爹镇守大将的转述,亦或洛霜亲身经历,但基本都是老祖救下海精一族之后的事。 至于他的身份,就是守着归墟的神仙。为何一位法力强大,并且出生上古的神仙,会委身于归墟?无人知晓。 至于他的曾经,是一团迷。 楠艾原以为同他相处久了,对他多少有些了解——寡言少语、性情不定、面冷心淡。但偶尔会表现出其不意的温柔。 今晚才发觉,老祖犹如他身上时不时散发的黑雾,茫茫不见真面,渺渺难窥原身。 她所了解的,不过崇山偏角,浅薄如纸。他的过往着实像个深埋地底的宝藏,抽丝剥茧之下,兴许藏着惊天动地的秘密。 “唉……”楠艾枕着后脑,仰头叹了叹:“怎就那么在意他的事?都险些死他手里。” 恰时,清晨第一缕天光自山谷穿林铺泄,透过窗户洒入房内,照在楠艾莹润的侧脸。 她撑起身子,迎着晨曦舒展僵硬了一夜的筋骨,“不想这些个问题了!” 楠艾揉了揉脸,站起身,从石盆里拿出布袋,里头有洛霜帮她做的几件裙裳。今日可是初次去见识书中描述的人界繁华,她打算换一身行头。 选中一件翠玉色纱裙,楠艾便着手褪下身上衣物。 正当她脱下最后一件衣裳,双腿分立,一手叉腰,以一种十分豪迈潇洒的姿势,甩手将衣裳一扔。 只听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夏晨清风顿时灌入,徐徐不遮掩地吹在楠艾赤条条的身上,凉爽无比! 她懵在当下,愣然望着门口——老祖正站在逆光中,手还搁在门框,维持推门的动作。 两人四目相对...... 林间传来的飞鸟晨啼仿佛断了声,就连风也似滞在这屋中,异常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老祖:许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 楠艾:许是我的幻觉....幻觉....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