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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第2/3页)
不过一寄人篱下的孤女,如何能替自己做主?况方才她严词拒绝,足见并未有何对他不起之处。 再思及过去落在自己身上的“克妻”恶名,他哪里还能苛求? “我气你瞒我多时,若非今日事发,你是否还要继续骗我?” 他原只吓唬她,令她往后不敢再有欺瞒,却禁不住她抽抽嗒嗒,委委屈屈,朦胧泪眼微微一横,但见波光流转,媚态天成,勾得人心头一跳:“阿拂若早说了,只怕早已为夫君所弃……” 那轻软的嗓音带着细细鼻音,撩得他满心满眼都化作水,哪还有一点怒意? 她说得不错,若再早数月教他发现,他定会听从赵广源谏言,干脆舍弃她。事到如今,他哪里还舍得? 这世上有太多人盼着他二人离心离德,兴许,他该想个法子,令她再离不开他。 “我不弃你。”他忽而自身后将她搂住,双手渐渐自腰侧滑过,落于腹部,“阿拂,替我生个孩子吧。” 他要她生孩子。 宋之拂久久不能回神。 她怀着满心愧疚,视死如归般随他入书房,却不料,他竟要她生孩子。这算什么? “你……不嫌弃阿拂出身低微吗?”到底是平民女子,自来卑微惯了。她自小寄人篱下,即便前世身在皇宫,慕容允绪也是对外称之为郑承义之义女,方容她无名无份的常伴左右。 慕容檀此刻着实心疼了,伸手捧住她泪意斑驳的面颊,深邃双眸直视她,哑着嗓音道:“你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毋需妄自菲薄。我过去于姻缘上不顺遂,父皇亦曾赐我平民女子为妃,只我没福。阿拂,我年岁已不小,往后无论功业成否,都该后继有人。” 高门贵族皆重血脉,分嫡庶,前世慕容允续再宠爱,也只当她为掌中玩物,旁事闭口不提。 可是眼前人却真心将她当作明媒正娶的正妻,教她如何不动容? 她抽噎着点头,只说了个“好”,泪水又止不住滚落。 慕容檀忙伸手胡乱替她拭泪道:“别忙哭,明日教人瞧见你这模样,还当我欺负你了。”他忽而像想起什么似的,蹙眉佯怒道,“方才还未说完,那姓郑的草包,你可曾对他有情?” 宋之拂一窒,忙摇头辩解:“不不,阿拂没有!”她忽而噤声,小心翼翼缩了缩脖颈才道,“只从前曾有婚约......” 慕容檀脸色愈寒,冷硬道:“缘何未嫁?” “舅母嫌我八字命格不好——不,实则是我——是我自己不愿嫁……”她一见他神色,忙将当时自己如何买通算命先生一事和盘托出。 慕容檀听罢遂觉心头舒坦,他中意的女子,果然非比寻常。 “如此甚好。”趁她松懈,他忽而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寝殿去。 “你这是作甚?”她面颊羞红,却不敢惊呼,生怕教人听见。 他惯常冷峻的面上布满得逞的笑容,嗓音低沉道:“才说要替我生孩子,自然得珍惜这短短春宵。” …… 燕居之殿,赵广源携刘善等审郑子文。 后者浑浑噩噩,粉白的面上满是惶恐怯懦,未待逼问,便已将齐澄的交代一字不落的和盘托出。 刘善等素来不喜这等酸腐儒生,更见不得其软弱无能,毫无气性的做派,纷纷面露鄙夷。 郑子文此刻哪还顾得上面子,只管磕头告饶:“此皆齐澄指使,非我所愿,各位大人饶命,求王爷饶命呀!” 刘善等怒极,抬手便欲劈下,却被一旁的赵广源止住。 只听他云淡风轻道:“我等饶你又如何?你以为这般回金陵,陛下能饶你?只怕还会殃及整个郑家。” 郑子文方才慌乱中未及细想,此刻闻言,顿又瑟瑟发抖。齐澄虽以高官厚禄诱他,却也的确曾以家人性命为胁,他若如此狼狈而回,一旦陛下降罪,自无可逃。 赵广源知他懂了,方道:“如今给你两条路,其一,以你一人之命换郑氏满门暂;其二,你替王爷给陛下递个信,我保你郑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