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出来的初恋_第1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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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节 (第1/2页)

    陈遇靠着电话机旁的柜子,不咸不淡道:“我是觉得,我们每天早上六点左右就要起来,一天都在画画,晚上十点才放学,回来可能还要再画一会,时间不够用,精力也跟不上,不太可能顾得了文化课。”

    “老子顾了。”江随说。

    陈遇觉得电话里的人幼稚起来,挺好笑的,丢过去的台阶也不下,她没忍住地轻笑一声:“那你厉害。”

    江随这还是头一回听到她笑,愣了愣,耳根麻了下,他拿开话筒,对着空气骂了声操,又把话筒对着耳朵,若无其事地随便一问。

    “你文化课怎么样?”

    陈遇把绕在一块的电话线拨开:“还可以,正常发挥不会掉到本科线以下。”

    短暂的死寂之后,江随低吼:“那你学个毛的美术?”

    电话里没声音。

    “喂?”

    江随看一眼话筒:“人呢?”

    依旧一点声音都没。

    座机上显示还在通话中。

    江随傻逼一样举着话筒,干瞪眼:“……我操!”

    另一头,陈遇蹙着眉心按按座机,冲院里喊:“妈,电话坏了。”

    “啊?”

    水池边,陈母握着棒槌啪啪敲褂子:“又坏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陈遇确定地再次按两下:“没声了。”

    “凑合到年底吧,明年再换。”

    陈母放下棒槌,麻利儿的在褂子上打几下肥皂,使劲在搓衣板上一阵揉搓:“现在电话太不经用了,下个雨打个雷就容易坏。”

    厨房里陈父纠正错误:“那叫短路。”

    “阿遇,过来盛稀饭。”

    陈遇把话筒扣到座机上面,将一块红手帕搭上去,转身出了房间。

    早饭有稀饭,白水煮蛋,爽口小菜,油炸花生米,还有方瓜饼。

    都是陈父一手操办。

    饱含了普通家庭的普通幸福。

    陈遇把吃的全搬上桌,洗了脸再回来,刚从桌底下抽出长板凳,就被问话。

    “阿遇,你的头发是不是该剪剪了?”

    陈母把方瓜饼往女儿那边放放:“妈觉得女孩子还是短头发好,清清爽爽的,也要打理。”

    “不想剪了。”陈遇拿一块方瓜饼吃,“我想留长头发。”

    陈母心里转了百八十个弯。

    二十年前她也是女孩子,青春懵懂期,情窦要么不开,一旦开了,惊天动地。

    对她个人来说,留长发等于爱美了,等于想谈恋爱了。

    陈母心里的警钟哐当一下敲响了,她的想法有些多,试图从丈夫那得到几分回应。

    想让他拿点主意。

    结果他毫无察觉,猪一样呼噜呼噜喝稀饭。

    陈母指望不上了,只好先应付女儿:“那就留吧,赶明儿妈上街给你买两个扎头发的。”

    “不过,头发可以留,不能留太长。”

    陈母唠叨起来:“小珂那样的,都拖到屁股上了,吸血呢。”

    陈父把脸一沉:“吸什么血,现在都哪个年代了,能不能相信科学,给孩子做个榜样?”

    “……”

    陈母不想跟他在饭桌上拌嘴,就没搭理,而是往正题上靠。

    女儿早熟,比同龄人要沉得住气,性格往里收,不外放,心里有什么,不太好看出来。

    “阿遇,那会打电话那小孩是谁?”陈母用随意的语气说,“妈听着声音,也就七八岁吧。”

    陈遇夹花生米:“昨天认识的一个小妹妹。”

    陈母奇怪地看向女儿:“你不是在画室画画吗,怎么认识的?”

    陈父桌底下的脚踢踢她,问问问,就知道问,方瓜饼都堵不住你的嘴。

    陈母反踢一脚,眼一瞪。

    陈父老实了。

    风把晾在院里的衣服吹得哗哗响,水珠四处飞溅。

    堂屋弥漫着温馨的食物香味。

    陈遇用筷子的姿势跟别人不一样,手指用力点不对,不知道怎么养成的,改又改不过来,她能夹菜,就是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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