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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二。 (第2/2页)
苦,她还是非常耐心,扯动嘴角笑了笑道:“我是社会系的老师,主要给学生带社会心理学和人类行为与社会环境这两门基础课。” 自从学校体检她查出胰腺癌后,张阿姨就在学校挂了病假,虽然学校领导经过讨论,让人事科是按照带薪假给她算的工,但她自己也知道,她这一假过后是永远也不可能回去了。 这个假期,是她和世界诀别的假期。 太久没和任何人谈过社会学相关的内容,说着张阿姨眯着眼睛咳嗦了两声,像是仓惶一梦般小声轻笑着说:“以前,我们系和哲学系最不对付,虽说都是研究雷同的问题,但我们总是自诩要比哲学系实干。我们对现象的研究方法有数据支持,定量定性,是真正的科学,而他们就是坐在家里空想。” 说着,张阿姨声音更小了,“可现在,我这个老顽固也愿意读哲学了。科学,毕竟是冷冰冰的…….” 而脆弱的精神状态,始终没办法用冷冰冰的学科逻辑来抚慰。 拉上隔帘走出803。 赏佩佩路过801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溥跃正对着电视机伸手指不耐烦地挑眉,侧目看到赏佩佩,眉毛降落,坐正身体,又把手放下来了。 余下半小时内,溥跃心思不在比赛上,嘴里也就消停了,溥凤岗不知道他儿子偷偷在谈恋爱,还仓皇地踏入了雷区,反倒是觉得溥跃没理,终究是被自己给说服了。 所以他越说越高兴,到最后不仅是点评体育,连国家大事都要指点一二。 非得在溥跃面前一展“大智”。 探视结束,溥跃起身搓了搓手掌,今天爷俩挺和睦,没人展望未来没人回顾过去,就简简单单地看节目,也挺好。 本来溥跃以为赏佩佩也会很好地进来查一次房间,可等到了时间,他喂着老头吃了止痛药,溥凤岗昏昏欲睡合上眼睛要休息,赏佩佩坐在外面也没有进来的打算。 走又不可能就这么走了,溥跃在病房里站了几分钟,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双手背在身后主动走出病房靠近了护士台。 护士台内上的赏佩佩正在为溥跃的圣诞礼物做攻略,她对买东西一向性质浓厚,根本没注意溥跃从801出来了,抬眼看到收礼物的人正立在自己面前,慌张之余马上将手机屏幕扣在桌面上。 生怕破坏了溥跃的这份节日惊喜。 溥跃不这么想啊,他眼神带着冷气儿,从她手机上盯了一阵,又移到她脸上。 想问她藏什么呢,又不太好意思,抿唇半天,他从背后掏出一盒淡雪白草莓隔着柜台递过去,没等赏佩佩伸手,就搁在她面前。 说话时耳朵有点发烧,他像是人生中第一次跟赏佩佩说话似的。 溥跃把目光从她脸上挪开,飘到柜台旁边的花束上,手指没地方放,回程路上戳了戳百合的黄色的芯蕊,倒是沾了不少甜蜜的花粉。 “吃的能送吗?我看你这最近天天有花……书,我也不知道你爱看什么书。” 吃的嘛,是人都得张嘴进食,这下子总不算是疯了吧? 两人都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动心恋爱,对于到底要怎么化解吵架后的隔阂也没有个标准答案,赏佩佩没想好要怎么回应溥跃的话里有话,“阿嚏”一声,旁边的溥跃突然捂住鼻子用力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他腰都没直起来,很快又捂着嘴巴打了第二个,第叁个,第四个。 关键时他缩成虾似的身体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赏佩佩急忙站起身来,视线内溥跃何止是打喷嚏,结膜都因为充血而肿胀泛红了,她第一时间是想到他刚才摸过的花粉。 顾不得什么社会阶层的壁垒和价值观不同的矛盾了,过敏可不是小事,她一把抓住过敏源,使劲儿扯着溥跃往洗手间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