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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1/3页)
再如何腹诽,毕竟有军令在身,校尉认真回禀道:“此事怕是不简单,那巨石不是简单松动,明显是有人推下去的!但我们上去之时,早已经没人了,我们在周遭搜了又搜,山上是没有踪迹了,怕是对方已经下山,没有离开,而是上了丰岭道……怕是混入流民中了!” 是人为而非意外,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但是听到对方居然混入流民中,乐肃平的眉毛都不由挑了一下,要在这样多的流民中找出这下手之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一击即中,一中即走,在远远逃离与混入流民之中,对方居然选择混入流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蹦跶,真是太过冷静镇定…… 岳欣然目光放在那若有所思的马夫身上:“可还有其他发现?” 马夫一怔,随即道:“我怀疑,对方并非冲……陆府而来。至少,不只是针对陆府。” 乐肃平有些惊讶:“哦?”都动用巨石这么狠的招数,不是针对陆府? 却听这马夫道:“那块石头他随时可以推下。” 岳欣然点头,这也与她先前的推测吻合,对方不全是为了杀她,先前那迎客的高台上,陆府的牛车先到,如果只是为了杀她、对付陆府,对方完全可以在那个时候下手,没有必要等到徐掌柜抵达之时。 马夫又道:“那巨石推下之时,从痕迹上看,对方亦有意向另一侧微微偏了偏,未曾直接砸向陆府车马。” 校尉也惊讶地看向对方,那痕迹他也看了,但是说实话,他可没有留意什么推下去的痕迹这种事。 岳欣然回想当时情形,确实,那巨石只是将徐氏马车直接砸下,只是砸下之时,整个高台倾斜,陆府的牛车才倒退着被拽下,不论是那牛车、还是岳欣然都是池鱼之殃。 对方不是有意要杀她,确切地说,对方只是不怎么在意她的生死,顺便就出手了而已。 乐肃平摸了摸下巴:“这徐氏难道是惹到了什么仇家?” 但也完全无法解释,徐掌柜的生意多在晋中一带,这是他第一次来益州,什么样的仇人会选择一个陌生的地方动手? 一时间,好像所有线索又陷入僵局。 那位马夫却不由看向桌案后、眼前摊开无数册子的岳欣然,一双幽深眼睛好似无声询问。 乐肃平诡异地看了二人一眼。 岳欣然淡然一笑,她抽出几册墨迹未干的书册:“甲八、甲七十、丙三十一……这二十三个单元比较可疑,可以详查。” 阿田就捧着那几卷书册,打开相应单元登记之处,一一念了起来。 乐肃平愕然,随即反应过来:“你早就想到了他们会藏在流民中?!这登记造册时你就想到了?!” 岳欣然从容回视:“流民入城,反正都要登记的,不过顺手罢了。” 乐肃平啧啧:“……有这能耐砸谁的车马不好,偏要砸你的……” 吴七去崖底搜寻回来,一脸沉重:“无人生还,七具尸骨都全部找回、装敛了。” 抬头看着岳欣然冰冷神色,吴七一声叹息:“夫人,回头请益州那边做几场法事吧,晋中那边,亦需通知徐氏家人噩耗……” 闻讯而来的两个徐氏仆从,哪怕理智上知道再难有生还者,但真的听到确切消息,还是难掩悲痛,扑地大哭起来。 商路多艰,徐家这样的世代商家,亡命于外的,不是没有,可是,这一次徐庆春抱着极大的期望而来,却在刚刚踏入益州境内遭遇这样惨烈的亡故,他们俱是世仆,如何能不悲痛? 那马夫只是面色沉沉,看不出喜怒:“我去探查一下那些流民,对方能推动那样一块巨石,不是普通百姓。” 岳欣然看着这马夫,眼神中更深沉的情绪一闪而逝,不是普通百姓……连遮掩都未遮掩一下、看起来就疑点重重、也一样不是普通百姓的马夫,又是个什么来头?这场古怪的风暴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然后,岳欣然淡然起身:“我也去。” 马夫皱了皱眉毛,吴七想开口劝阻,可岳欣然的神情叫他知道,劝也没用,只是叹了口气,安排部曲护卫在侧,跟着一并去吧。 乐肃平嘿然一笑:“你们都去的话,难道不缺个巡视流民的将军?” 岳欣然一礼:“无妄之祸,倒累得将军多次相助。” 乐肃平一挥手:“本也答应了你要查个清楚,既然流民之中有些眉目,不若一次弄个明白。” 虽也是个兵油子,可许诺之事绝不推托,就这点而言,乐肃平还是有基本节操的。 能被岳欣然火眼金睛看出可疑的,必是有相应的疑点。比如孤身一人抵达益州却身形健壮的,比如全家三四个青壮却没有一个老弱妇孺的。 但不过,这些疑点未见得都指向山顶那个推下巨石之人,在饥饿与灾荒中,人性的底线总是一再突破,黑暗与罪恶再所难免。 乐肃平打着巡视的名义,一一走过那些单元,众人视线一一扫过那些可疑者时,难免发自内心生出厌恶,岳欣然的视线却一再落在那位马夫身上。 吴七已经悄声将套问到的对方来历回禀,北域流民,似有异族血统,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