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38节 (第2/2页)
姑娘送在下到书画院北。” 一番假装不熟、不冷不热的交谈后,马车重新起行,载着满厢古怪气息。 徐赫唇畔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妹子?小郎君?” 阮时意斜睨他一眼,啐道:“还当你真宽宏大量,不与计较……” 徐赫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勉力睁眼,挪至她身侧,哼笑道:“你和晟儿之间的装模作样,我可以不计较;至于小郎君……” 话说一半,他贴在她耳边低喃:“就算养了一院子,能比得过我么?还不如‘养’我!” 阮时意恼他一没旁人便原形毕露,忙别过脸,以手肘撞了撞他:“别闹。” 他的唇穷追不舍,几乎含住她的耳垂,“我年轻力壮,体魄强健,技巧纯熟……有多好,别人不晓得,你还不知道?你我天生一对,无缝契合,相识多年,难道不该优先考虑我么?” 阮时意不怒反笑:“你近日行踪诡秘,形容憔悴,该不会……给人家郡主当小郎君去了吧?” “你果真关心我的动向,”他咧嘴轻笑。“放心!我不至于……为拿回自己的旧作而牺牲色相。我的色相只供你一人独享。” 虽有雨声掩护,但二人唯恐隔车有耳,话音极轻,靠得极近;外加马车颠簸,恰如耳鬓厮磨般暧昧。 阮时意感受腰上多了一股力度,忙扳开他的爪子,被他反过来握住,与她十指相扣。 肩头蓦地一沉,却是他毫不客气靠来的脑袋。 她正欲挤开他,却听他小声抱怨:“都怪你,害我好些天没觉可睡……容我靠一会儿,不干别的。” “你、你不睡觉,跟我有何干系?”她下意识挣开,遭他勒得更紧。 “不许动,再动……我就换个提神醒脑的方式。别逼我亲到你动弹不得……我……” 他话说到最后,声音变细,随即呼吸渐匀,竟累得睡着了? 阮时意疑心有诈,却又怕他言出必践,真把她抵在车里亲。 他以前不是没试过。 夫妻出远门时,长途跋涉,双双挤在狭小车内,有什么亲密之举做不出来? 阮时意每次总被他揉成一滩水,若非害羞力拒,只怕早行至大好河山前,连路都走不动了。 回首前尘旖旎画面,她周身血液如沸,身子则纹丝不敢动,如僵直了一般,任凭他依傍而眠。 她原本认定,与他设下赌局,在寻回《万山晴岚图》的过程中,二人会保持距离,他将日复一日接受无法改变的命运;而她,也能想出更好法子,把他安置在一个特殊的位置,宛如家人,或似朋友。 然而,事与愿违。 他们的确见面不多,但每一次,他步步逼近,已抵达为所欲为的临界点。 她甚至搞不清,纵容他放肆的,是源于她的怜悯,还是真实的欲望。 抑或……曾朝夕相处的恩爱,并未随年月逝去、生死离别而彻底消亡? 疾风扬起丝绸窗纱,道旁楼宇隐隐亮起的灯火如飞星掠过。 城中喧嚣被雨水冲刷了大半,沿途吆喝声、欢笑声大大减少,更因夜色铺展而沉寂。 当火光渐稀,人声渐碎,清幽雅致的书画院已近在眼前。 阮时意急忙摇醒徐赫。 她可不希望,当丫鬟们挽帘请他下车时,目睹他靠在她肩上呼呼大睡的奇景。 徐赫睁开惺忪睡目,哼哼唧唧舍不得松手,犹自抱着她,以鼻尖蹭她的脖子。 阮时意已觉马车拐弯驶入巷道,边甩开他边催:“快起来,少磨蹭!“ 徐赫一脸不情愿地坐直,搓揉双目,理了理袍裳,慵懒表情逐渐换作浅笑。 待马车停稳,车外的沉碧似未敢贸然掀帘。 她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姑娘,先生,书画院北到了。” 徐赫朗声道:“谢过姑娘绕路相送。” 话音刚落,他打了个哈欠,突然凑到她右侧,压低嗓门,笑语哼哼。 “阮阮辛苦了,被我‘睡’了一路……下次,你‘睡’我。” 而后,他撩袍离座,矮身钻出,接过仆役递来的雨伞,客套几句,潇洒离去。 阮时意紧握双拳,拼命按捺想将他拖回来一把掐死的冲动。 ***** 又过了两日,兴丰饼铺那桩案子获得进一步进展,欺凌弱小的恶霸按律赔款、受刑,不在话下。 而背后牵扯到的势力,亦受到严重打击。 饼铺子的老大娘在阮时意另一处私宅住了些时日,得回转让店铺该拿的银钱后,由儿媳、孙子护送,远离呆了大半辈子的京城。 临走前,她无以为报,把毕生做点心的心得,包括栗蓉酥的配方、做法,以口述加示范的方式,一一传授给阮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