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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第2/2页)
,”顾息澜柔声哄着,把手绢递过去,“擦一擦,别皴了脸。我总会管你的,管一辈子。” “哼!”杨佩瑶抓过手绢胡乱擦两把,扔给他,背起书包,“我进学校了。” 顾息澜跟着下车,看着她笑笑的背影穿过马路,心里柔肠百结,只恨不得随着她一起进去,坐在同一间教室上课,时时陪在她身边。 到了校门口,杨佩瑶停住步子,回头朝顾息澜挥挥手,大步走到教室。 邱奎刚把火炉生好,看到杨佩瑶道声“早”,开玩笑道:“佩瑶家里司机真厉害,以后学校没人敢惹你了。” 杨佩瑶一愣,忽然就明白了昨天秦老师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他会不会以为张培琴的事情跟她有关? 张培琴得罪了她,她便支使人调戏她,导致张培琴退学。 心蓦地沉了下去。 前世,她父母是老老实实的小市民,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成绩不突出也不算落后,基本上是扔进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 即便也曾受到过不公平对待,但是父母都是本着“吃亏是福,纷争惹祸”的想法,能忍就忍了。 就像昨天,牛二说欠保护费,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拿出钱想替秦越交上。 跟张培琴这两次争执,虽然都是张培琴惹事,但她没有吃亏,完全没想过找人教训她。 而现在,她好像成了罪魁祸首一般。 抿抿唇,问道:“你不会以为张培琴的事儿跟我有关吧?” “怎么会?”邱奎坦坦荡荡地说,“你不是那种人。” 杨佩瑶舒口气,“谢谢你这么想,可是我担心秦老师误会,昨天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邱奎摇头,“不会的,秦老师不是偏听偏信的人,他可能是一时震惊。其实,我当时也有点吓到,你平常挺随和的,没想到那个司机……” 一言不合就朝人胸口上踹。 杨佩瑶默了默,转而问道:“师母是做生意的吗,为什么要交保护费?秦老师每月薪水不够用?” 邱奎低声解释,“师母是童养媳,比秦老师大五六岁,秦老师是家里独子,他上大学的时候都是师母侍奉公婆。去年秦老师父母先后过世,欠了不少债。师母为了补贴家用摆了个水果摊子。” “看秦老师平常又温和又亲切,根本没想到家里负担这么重。” 邱奎感叹道:“上次秦老师到我家去,跟我谈过一些他家里的事情。他说是师母照顾得好,家里的事情师母全然不让他沾手,让他全副精力用在工作上。秦老师说已经亏欠师母,不能再亏欠学生……我其实挺羡慕秦老师,有师母这样贤淑能干的妻子。” 杨佩瑶突然就想到白咏薇。 白咏薇本身聪明能干,绝不可能是邱奎想要的这种默默奉献的妻子。 看来……两人之间还是挺困难的。 又有些无语。 很多男人都会有这种想法。 艰苦时,希望妻子任劳任怨地扶助自己,可当得势之后,有些人就会嫌弃糟糠之妻配不上自己,另外娶个年轻貌美的继室。 好在秦老师知道感恩,对师母挺关心的,从他给师母椅子上铺个垫子就能看得出来。 这时陆续有其他同学进来。 杨佩瑶不再多说,回到自己座位,拿出课本。 第一节 课照例是国语课。 姚学义踩着铃声踏上讲台,目光落在杨佩瑶头上停了数息,没再说出让她离开的话。 而是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一下教室四周,指向高敏君,“这位同学,请你把课文背诵一遍。” 高敏君一愣,“老师昨天没有布置这项作业。” 姚学义背着双手,傲然道:“上课之前我说过四项要求……你能不能背?” 高敏君磕磕绊绊地背了几句,姚学义抬手止住她,“停,不要浪费大家时间。”目光转一圈,看向张志北,“你来背。” 张志北直接认怂,“老师我没背会。” 姚学义昂首站在讲台上,带着俾睨天下的气势,“看来你们班没有人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老师说的话都不听,这课没法上了。” 杨佩瑶犹豫会儿,举起手,“老师,我能背。” 全班同学齐刷刷地看向杨佩瑶。 “你?”姚学义轻蔑地俯视着她。她昨天连断句都不会,又没上过课,隔了一晚上,就能背得熟课文? 姚学义淡淡道:“背!” 杨佩瑶站起来,吸口气平静下心情,朗声道:“二月三日,丕白。岁月易得,别来行复四年……” 她昨天背了一晚上,早晨又复习好几遍,已经是滚瓜烂熟,不但没错字,连磕绊停顿的地方都没有。 姚学义着意地看她好几眼,语气略有缓和,“坐下吧。” 接着开始讲课文。 正如谭鑫文所言,姚学义学识的确渊博,讲述课文语句的同时,插入了时代背景,把曹丕跟建安七子之间的恩怨纠葛讲得淋漓尽致。 他又是很有激情之人,讲到高兴处,仰天大笑,讲到悲伤处,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