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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第2/3页)
,吃完东西收拾尸体,砍下的西戎人脑袋绑在马匹两侧,就等待会儿启程。 对他们这些边关汉子来说,和西戎人是不共戴天之仇,对于每侵犯国朝一次就要大肆屠杀劫掠当地百姓的西戎人,大家向来杀之而后快。 只是这几年朝廷内风向有异,有许多人倾向于同草原豺狼谈判,妄图通过和亲贸易等手段安抚其狼子野心,比起将粮草军饷划给边军,更宁愿送给西戎人,这种风气上行下效,在边关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就拿名泉关来说,作为常年来抵御西戎人的第一线,没有人比这些边军汉子更清楚他们面对的是怎样一群没有人性的豺狼虎豹,对这些异族来说,示弱示好不会让他们停下南下侵略的步伐,只会越发刺激其贪婪之心,将国朝百姓当做猪狗牛羊劫掠驱使。 尤其是去年春天强烈主战的丁将军被调职回京后,新来的王老将军十分沉得住气,压着底下这一大批血性汉子严禁出关,不让他们随意妄动。 正是因为这种压制,才导致西戎人这一年来行为越来越放肆,若非之前沈千户怒闯将军府同人深谈了一番,现在他们这些人还是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西戎人放肆劫掠。 不过,想到这队人马已经是他们这段日子来歼灭的第四批贼寇,众人心情舒爽,纵马草原上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或许是他们这行人戾气重血腥味呛人,远远的就有一队狼群跟了上来,尤其是为首的皮毛白得发光的白狼王不惧烈日炙烤,一双写满残忍的兽眼紧紧盯着他们。 “千户,你上次不是说要猎一张好狼皮吗,难得有头白狼王送到面前,怎么着,您老动下手?”有人扯着嗓子取笑,丝毫不惧来自上司的冷眼。 沈惟铮勒马停缰,从背后箭筒中抽出一支长箭,手持重弓,短短两息之内,箭就离弦而去,在夏日燥热的空气中拉出一声刺耳鸣音,钉住了那来不及逃跑的白狼王的前左腿。 然而前箭刚中,后箭就已至,分毫不差的穿透了狼王的左眼,野兽凄惨哀嚎声中,箭端尾羽犹自颤动嗡鸣不已。 “好箭术!” “老大箭术又精进了啊。” “我倒是觉得千户这箭火气大得很,不知道是不是想念他京里的美娇娘了哈哈哈……” 说笑声中,早有腿脚快的汉子骑马跑到了死掉的狼王身边,仗着臂力出众将狼尸捞上马,在周围四处窜逃的野狼的虎视眈眈中径自远去。 沈惟铮检查了下狼尸,确定没伤到皮毛之后,这才调转马头回到队伍前列,往关内去。 “老大,我看你是已经确定过段日子回京了?”路到中途众人寻了水源树荫处休息时,在队伍中智计出色的隐形二把手杨牟寻了间隙走至自家上司身边低声询问。 沈惟铮拧紧水囊,擦了擦唇边水迹,抬头看人,“你想说什么?” 杨牟摸了摸鼻子,笑意讪讪,“我说怎么火气这么大,原来不是气的,是急的燥的,看来老大你很急着回京。” 面对能交托后背与生死的同僚属下与好友,沈惟铮的态度称得上温和,“你想跟我回去?” “被你看出来了?”杨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他们都说老大回京是临时的,但我有预感,你这次回去,想要再回来,只怕不容易,我孤家寡人一个,若不是跟在老大身边,这条小命早就丢了,所以老大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京里未必比边关好。”沈惟铮实话实说,他很清楚杨牟跟着他回京并非为了荣华富贵,而是纯粹就想跟着他。 他的打算是在京里办完事多呆几个月,彻底解决终身大事,至于要不要带她来边关,要看她的意愿和之后的情形,他不好妄自下断言。 “我只求跟着老大。”杨牟实话实说,“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若非脑子还管点儿用,早八百年被西戎人砍了头,而且比起边关,或许京里你能用到我的地方更多点。” 都是生死之间的过命交情,他也不说虚话,反正这老大他是跟定了,就算日后有一天老大还想回边关来,他也愿意跟着。 树荫下刮起一阵风,头顶树叶哗啦啦响,透过树叶落下的细碎零落光斑中,沈惟铮眯了下眼,点头应允,“既然你想跟,那就跟着吧。” 这话一出,杨牟瞬间开怀,给自家老大拍了一通马屁,尤其说了许多他肯定爱听的姻缘顺遂和京里美娇娘百年好合的谄媚话,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草原的夏季白日里热得出奇,什么飞虫走兽不爱出来,烈日阳光洒落翠绿草木上折射出刺眼光斑,映得一切迷朦起来,只剩下满眼热意与绿意。 杨牟在一个背阴处坐下,正巧能看到自家老大的正面,他猜着这人逮着了空隙就该想心上人了,果不其然,对方拿下胸口的荷包,又开始看那些东西了。 两年的功夫,足够他清楚那个曾经被西戎人刀剑劈开后又被老大亲手缝补好的荷包里装了什么,一个漂亮名贵的桃花簪,平安符和平安玉,还有一副去年冬天从京里送过来的女子小像。 大概他是除了自家老大唯一一个看过那副小像的人。 毕竟,老大清醒时向来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