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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 (第1/3页)
楚栖又问:你真的会因为,一个被皇帝宠幸的女人,而降罪人间,使旱魃为虐,颗粒无收么? 神君的手抚着他的脑袋瓜,按着他的太阳穴,思索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我不问人间事,也不司管雷雨,只负责庇护这一方,不被妖魔侵袭,接受祭祀是为了凝聚人心,让人间免受战争之苦。 楚栖一下子笑了,道: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我就知道阿娘没有祸国,她只是皇权与那些所谓关心民生疾苦的圣人们推出来的牺牲品。那些蠢货,那些推手,那些仁义鼠辈,慷他人之慨,冠他人之罪,全都该杀。 早晚有一天,他会找到那份万民书,看清那上面都是谁的名字,杀一个,抹一个。 叫这南唐沦为血色鬼域,以慰阿娘在天之灵,报人间苦我之恨。 楚栖仰起脸,眼神澄澈而认真:就知道,你通透慈悲,绝不会做无故迁怒之事。 司方神君拥有许多信徒,他见过很多双眼睛,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那些人的眼底永远盛满敬畏与信任,伏在他的脚底,卑微地乞求他能施舍一点福报,延绵子孙。 也有人的眼睛如楚栖这般,信任的不掺半点杂质,不因为他是神,也不因为他法力无边,只是单纯因为他这个人。 但那些人,他淡淡扫过去,便淡淡忘记了。 在他漫长的人生中,极少有人能在他心中留下波澜或痕迹。 但,楚栖的眼睛不一样,它太会黏人,一旦望过来,就撕不下,甩不掉。 两股视线在空中交汇,神君无端心跳加快,鼻翼起汗,周围的氛围也因此变得像是能拧出汁。 视线逐渐拉紧,收缩,双方鼻尖挺近。神君艰难地移开了视线,哑声道:若好些了,就起来吧。 楚栖的手已经伸到他腰间,听到这话,微感不快地缩了回来,他转动眼珠,装模作样地起身,然后又一下子摔在对方怀里,虚伪道:脚麻了。 神君: 楚栖被他抱起来,细细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等被放在榻上之后,依然没松,神君扯了下他的手腕,无果,道:我炼了药在丹房里,要去看。 因为弯腰,他的长发从肩头滑了下来,垂在楚栖脸侧,搔的有些痒,他抬起肩膀蹭了蹭被搔到的地方,道:我也想去。 你不是脚麻了? 你抱我去。 别胡闹了。神君语气转为严肃,我既然已经在无妄仙长面前承认收你为徒,日后你我之间就该保持距离,恪守师徒之本分。 本分?楚栖有些惊讶他的天真,已经做过那档子事儿的两个人,如何还有什么本分? 他心里想着,面上未显,还好声好气:那师父,徒儿想看看您炼的丹药,长长见识,不过分吧? 他眨眼暗示,神君更为凝重:你若是三岁奶娃,为师便抱你过去。 他用力将楚栖的手拽了下来,强行按在被子里,见他面色不虞,又低哄:一夜未睡,你该困了。 少顷。 其实刚才你说画中人的时候 楚栖飞速冒出的话让他停下了离开床头的动作。 我差点就以为我会不会就是你要找的人。 神君颦眉看他,若非漾月天生福星,绝无可能如此苦命,他也几乎以为自己找到了那孩子。 楚栖继续道:我有点害怕,又有点开心,就想,是不是我上辈子得到的太多了,所以这辈子才会这样?又觉得,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两个那么那么厉害的神,那么那么在乎我,好像还挺幸运的。 小七 后来你说,他那样的人,一定会永世顺遂楚栖喉头一哽,定定道:我不能理解。 不能理解。 你要找的人,都已经那么那么幸运了,都已经有那么那么厉害的神在眷顾着了,你为什么还要凑上去? 你就不能是我的么?你就不能,向天道对漾月那样,做我一个人的神么? 楚栖终究是不同的,或许因为那场露水姻缘,又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糅着天真残忍两个极端,神君在世间游荡九千多年,见过无数悲苦之人,从未有人能短短几句话便令他痛惜不已。 他抚着楚栖柔软的发,向他许诺:下一世,我去寻司命天君,为你重新批命。 那楚栖怎么办呢? 楚栖怎么办呢?楚栖又做错了什么呢?楚栖就活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