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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梦呓 (第2/2页)
后一起亲手将荷包系在了她的襁褓上。 母后仙逝的时候朝歌还太小,对于母后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只在父王的书房里,见过他亲手为母后绘画的一幅丹青。 不是像其他后宫嫔妃偏爱的按品大妆正襟危坐的描相图,而是温和婉约的家常模样。 画卷上的女子身着一件银红色地织金水藻纹的斓裙,笼了一袭墨黑色的貂皮大氅,领间的风毛出的柔软丰茂,领结上系了五蝠滚东珠的绦子。 她怀里抱着一个大红色绣白鸟朝凤图纹的婴儿襁褓,轻柔地将脸颊贴近襁褓,精致的眉眼浅笑嫣然地看着怀中的婴儿,十分的温柔。 那时候的朝歌刚刚满月,这时间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被捧至她面前。 那时候的母后,身子还没有败…… 朝歌觉得鼻子酸酸的,有湿润的感觉在眼睛里氤氲着。 她经常听到父王和三位哥哥提起母后的事情,大哥和二哥是母后抚育长大,三哥哥年长她几岁,对母后的模样自是清晰的多。 那样明媚耀眼,又温柔善良的女子,那样轻言细语、浅笑嫣然的模样,如果还在世,该有多好…… 朝歌手心仔细抚摸着那枚桃心荷包,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好像在梦里,她就能亲生感受到,那个襁褓婴儿被抱在怀里的感觉,轻轻地拍着,轻轻地哄着,轻轻地摇着。 那样的温暖、甜蜜,有浓郁的化不开的宠溺和慈爱。 无关王权,无关朝政,更无关天下变化,只是一个母亲对待女儿最纯真的希冀。 愿她能清雅恬适地承欢膝下,纵享父慈母爱的关怀宠爱,平和顺遂地度过一生。 外面起了风,夏夜的风呼啸着拍打着寝殿的四喜梅花窗柩,殿内的烛火被风对的胡乱摇曳,不时有灯花噼啪作响。 香芷担心扰了朝歌的睡眠,起了身轻手轻脚地去关寝殿的窗柩,经过寝殿的隔扇帘时,听到殿内静悄悄的,灯烛也昏暗,没有再听到朝歌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的声响了。 想必,是已经睡着了吧。 香芷看看外面的月色,已经丑时一刻了。她关了窗柩,回到小塌上依靠上打瞌睡。 寝殿内,杏色的月影纱帐子垂在光滑的砖石地面上,烛火的光亮也隐隐约约,朝歌蜷缩着身子窝在床榻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桃心荷包。 她像是已经睡熟了,纤长的睫羽下尤有泪痕,眉心微微地皱着,脸颊在纱帐和烛火的映衬下有种惊艳入骨的魅色。 朝歌微微呢喃着,像是蝴蝶扇动翅膀的声音一般微弱,像是在梦呓,又像是在无意识的翕动。 只有距离得很近了,才能听清那声呢喃,是一声带着哭腔的,十分委屈的“母后……” 夜色渐浓郁,寝殿内满室香暖,室外夜风呼啸,芳草萋萋。 月亮隐藏着厚厚的云朵里面时隐时现,深蓝色的夜幕笼罩整片大地。 再等不多时,夜幕就要褪去,天际就要泛起鱼肚白了。 这一夜,就要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