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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水杯,又看了看另外一只正在输液的手,没有多言,喝了半杯水,才问:“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贺言说:“我没跟你家里人说,但是这里的医生认识你,他们会不会说我就不知道了。” 程樾扫了贺言一眼,无声的叹口气。 很快,程家人来了。 程樾撑起笑容,安抚着齐慧歆,虚应着程中月,随后又看向站在外围的贺言,说了句:“贺言,今天的事谢谢你。” 程中月像是这才注意到贺言的存在,诧异的转身,很快笑了。 齐慧歆将贺言送出病房,一起走了一小段路,并将事发的来龙去脉问了一遍。 贺言只说,是和程樾约了见面,在一个小酒吧里,不知道程樾得了重感冒,也没想到事情谈到一半,她会晕过去。 等到齐慧歆返回病房时,程中月已经离开了,程樾一个人看着窗户的方向。 齐慧歆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并告诉程樾,这件事没有告诉爷爷、奶奶,怕他们着急上火,再急出病,她也问过医生,的确是感冒,幸好没有别的问题。 程樾没有应。 直到齐慧歆坐下,说:“之前你给家里打电话,只说是鼻子不通气,喉咙不舒服,幸好贺言通知我们。” 程樾低声说:“是他大惊小怪,我就是累了,在酒吧包厢里睡一小会儿。” 齐慧歆并不赞同:“不是自己的地方,你怎么能放心?” 程樾笑了下:“是邵北川朋友的酒吧,那个老板人还不错。” 齐慧歆张了张嘴,叹气。 隔了几秒,齐慧歆问:“你还想他么?” 程樾摇了下头,又点头:“我也说不好。” 她以为她会很想,有时候又觉得还好,她以为她不会想,可是当一个人疲了累了,需要喘口气的时候,又会开始想。 * 在齐慧歆的坚持下,程樾在医院休养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贺言来看过她两次,一次是交代学校的事,一次只是闲聊。 其实程樾看得出来,贺言第二次来,是有事想问,或者说是想试探,就是那天她进医院之前,他问的那个问题——你似乎对他有些敌意? 这个“他”指的就是贺之川。 只是程樾虽然看出来贺言的疑惑,却不点破,更没有解惑的意思。 是啊,她是对贺之川有敌意,但这只是她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 不过在对付贺之川这件事情上,她并不介意与人联手,或是推一个更针对贺之川的人出来,将这个绊脚石清除掉。 她的敌意藏得很深,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没有露出分毫,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要忘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