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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是老同学张怀谨。 “今天天气很好,我想问问你是否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邀请很诚恳,雨停了又秋高气爽,确实是值得出去放风的好日子。但姜素莹一下子想起了昨日那桩匪夷所思的交易,嗓子开始发紧。 她把电话线绞在手指头上,绕了两圈又松开:“我不大舒服,不想去了。” 大抵是还有点鼻塞的缘故,说这话时语音嘟嘟囔囔的,平添几分可信。 “你受凉了?是不是淋了雨?”张怀谨听出不对劲,几乎要捶胸顿足起来,“是我该死!昨日说什么也应该送你回去。” “不是你的错,谁知道会变天呢。”姜素莹反倒有几分抱歉,毕竟这位老同学是真的关心她的。 “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千般不舍之后,张怀谨才把电话挂断了。 姜素莹把听筒撂下,默默叹了口气。上了楼,裹着被子坐在卧室梳妆台前,心情都沉重了些。那叠待翻译的稿子就摊在桌面上,似乎在控诉她的过河拆桥——营生都是张怀谨介绍的,怎么能说不理就不理了。 不是她不想理,是廖海平不让她理。 现在回忆起来,昨日那桩交易里处处透着离奇。她简直像是但丁笔下的浮士德,把灵魂都出卖给魔鬼了! 而整件事里最叫人不解的,当属廖海平让她念英文稿子。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能听懂的,却还听得饶有兴致。 这是为什么呢? 姜素莹思寻半天也没想通其中的道理,干脆不想了,毕竟人和魔鬼是没有交流的可能性的。 是的,她给廖海平下了定义。 姜素莹趁着乳母煮茶的功夫,把钢笔灌满墨水,摊开了纸。 【Yesterday at a local ference-昨日在一次当地会议中……】 报纸拓的不甚清晰,一字一句翻译很花些时间。半个钟头过去,她才堪堪翻完两篇。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继续时,门铃却响了。 有客人上门,指名要见姜素莹。 “是谁?” “素莹,是我。” 跟在乳母身后进来的,竟然是才通过电话的张怀瑾。 姜素莹一愣:“你怎么来了?” 张怀谨提起手里沉甸甸的医药箱,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我怕你刚回来,不知道去哪里看医生。想了想,还是过来一趟放心。” 看样子是来亲自问诊的。 西医看病是要打针的,姜素莹见识过。她可不想狠狠挨上一针管子,急忙要起身:“不用不用,我全好了!” 乳母早有防备,一把将她按回到椅子上:“张公子您来的正好,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