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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第3/3页)
定的第一件事是深呼吸。 手就被邵恩牵紧,微糙的指腹在她掌心划圈,把温热体温渡一点点给她。 邵恩同徐扣弦低语,“别怕,有我在呢。” 然后徐扣弦居然奇迹般的,真的不怕了。 邵恩出示了律师执业证书、律师事务所证明和委托书之后就狱警被带到了会见室。 几分钟之后,隔着厚重的玻璃,徐扣弦跟邵恩见到了刘斌。 之前徐扣弦没见过刘斌,但她潜意识里觉得,刘斌不该是眼前这样的。 她在刘斌连上读不出半分老师刘谅的书生气,也读不出师母王雪的和蔼客气。 男人就那样穿着囚服,瘫坐在椅子上,胡茬布满下巴,眼神涣散,见到邵恩的时候明显惊了下,开口时候语调迟缓。 “哥。”刘斌喊邵恩,下一句是,“你怎么来了?我父母都还好吗?” 刚刚翻阅卷宗时候还主观的觉得刘斌这个人可能真有些问题,可他这样一问,徐扣弦便平白生了些底气。 在自己身陷囫囵情况下还时刻保持着对人家热切关心的人,起码还存着人性。 值得邵恩跟自己为其无偿奔走忙碌。 刘斌跟邵恩之间隔着桌板跟玻璃还有几尺距离,可徐扣弦同邵恩坐的近,她明显的看见邵恩眼皮跳了下,正在翻卷宗的手指也顿了会儿。 “老师跟师母都还行,现在都住在我家,我会照顾好他们的。”邵恩沉声答。 仅仅这一句,刘斌瞬息泪如雨下,他掩面而泣而约莫半分钟,拿袖口草草蹭了下泪,抬头望着邵恩跟徐扣弦,“哥,你是接手了这桩案子?” 根本就多次一问。 刘斌是法律工作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辩护律师才可能探监。 大概高墙内待得太久了,忽而见到至亲,开口时候无措,说话也不跟着脑子了。 会见时间有限,距离开庭时间就只剩下十天,必须要争分夺秒了。 邵恩打断了刘斌不太必要的煽情,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你的案子我接了,我现在需要了解些情况。” “不用了哥,我自辩就可以了。”刘斌低头,悻悻回。 邵恩一夜没睡,明显没什么耐心,冲着刘斌咆哮,“都特么的快过年了,你知道老师跟师母住哪里吗?三十块钱一天的招待所,窗口风都挡不住,老师把刑法都翻烂了,就为了你这些破事,你跟我说不用了。你当人家儿子一场,就是为了把父母托付给别人,自己撒手什么都不管?” 邵恩对刘斌的关切明显出于辩护律师跟委托人之间,他的表现太激动了,徐扣弦赶忙站起来按着他的肩膀,去安抚他。 椅角是铁质的,同混凝土地面摩擦发出了尖锐刺耳的‘滋啦’声。 邵恩深呼吸了几口气,凭着良好的职业修养迅速平静下来,他重新凝望刘斌,眉头打褶问,“我问你答,看在老师跟师母的面子上,你跟我说实话。” 刘斌开合嘴唇,终是发了句,“好。” “你在公安局的供述有两个全然不同的版本,一个是顺手握取桌面上弹|簧|跳|刀反击,另一个是已经离开后,取了弹|簧|跳|刀又返回卧室对张敏刺了一刀,两份笔录你都签字了。”邵恩平静叙述现有事实。 刘斌叹了口气,“我忘了,我真忘了,我当时太激动了,没过脑子就签的字。” 不光是邵恩,徐扣弦都想起来骂人了,你特么一个执业诉讼律师,跟我说不知道询问笔录签字就等于呈堂证据。 邵恩强压下心头怒火,淡淡问,“那究竟哪一份是真的案发经过?” “第二份。”刘斌答,“答第二份的时候我清醒了,我是正当防卫,我酒量不错,前一夜只喝了两瓶啤酒就睡的跟死猪一样,肯定是张敏下药准备谋杀我……虽说她当时已经趴下了,可万一是装的呢,我害怕,所以才取了弹|簧|跳|刀给她补了一刀的。” 如果手里有砖头,徐扣弦怕就直接拍刘斌脑壳上,让他知道月亮为什么这样圆了。 邵恩也气的不行,牙关紧咬,半响才又问,“就一刀?” “真的就一刀。”刘斌理直气壮答。 刘斌开腔后说的每一个字,配上现场勘探结果都有巨大出入,经不起任何的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