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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第3/3页)
轻车熟路的坐在邵恩大敞的长腿上,手指捻了块苦咖啡味饼干,为了不打断孙庆思路,她贴近邵恩脸颊,终是没开口,邵恩配合的张口,咬了块小饼干。 冲她竖起了大拇指,又低头亲了亲她的侧脸,把人往怀里搂了搂。 室内安静,只有窗外风声呼啸,纸杯咖啡透过小小的开口缓缓蒸腾热气。 **** 孙庆明显是脑子一热加上最近太忙了想才撂挑子的。 他刚刚度过了成为律师必经的一年实习期,在准备材料申请律师执业资格证。 今年十月份还准备考个注册会计师,然而书还没买,一句凉透了。 孙庆不是北京本地人,在这个城市里拿微薄的薪水。 相对于其他实习律师的一千出点头,邵恩显然是宽厚的多给了许多,起码能够让他在在北京这座城市里,租到地铁半小时能到律所的房子。 可孙庆对未来没什么期待,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 也看不清,父母催了几次,说在家里三线小城市联系好了公务员的位子,只要过了笔试,面试轻轻松松,趁着这层关系还能用,让他抓紧回来考公务员,端铁饭碗,房车家里都备好了。 平心而论,这是很难让孙庆不动心的条件,在北京的每一天,闭眼的时候孙庆想的是,明天我要做些什么,睁眼时候想的是。 今天的早餐灌饼加豆浆十二块,话费快交了,房租还有十四天交下个季度。 他的家境不算差,如果在那个北方的三线小城市的话,孙庆算得上条件优越的哪一款。 可如果摆在北京,那就什么都不是了,家乡的一套精装房,换不来北京五环的半套首付款。 毕业之后孙庆拒绝了回家,发誓要在北京闯出一片天地,并且坚决的不拿父母对自己的支援金。 然后呢?是每日拖着疲倦的躯体回到小小的出租屋,又或者是不忙时候去健身房里挥洒一下汗水体会自己还健康的生活着。 偶尔会在开卧室门去客厅冰箱里拿饮料的时候遇到室友,对方也是一脸倦容,相互打个招呼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不是生活,北京是一场战役,对于没什么基础的人来说,更像是漫无止境的绝地求生。 可这不是游戏,快三十岁的年纪,还没有老婆孩子,但父母已经快到了退休年纪。 年关岁末,是最多北漂一族放弃,卷铺盖回家的时节。 孙庆在留下跟回去的左右摇摆不定,他纠结万分的交了辞呈,又开始后悔,他闭上眼就能想到那个开车一小时能够绕完的小城市,跟他渐渐失去色彩的梦想。 邵恩抱着徐扣弦等了约莫十来分钟,他才皱眉等不及开了口反问,“你确定你要走?” 孙庆顿了一下,终是没能点头,他闷声老实回,“师父,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落地窗外开始飘小雪,徐扣弦垂眼去数点心盒里饼干上的巧克力纹路有几条。 又是阵短暂沉默,徐扣弦听见邵恩轻笑了下,他的笑声醇厚悦耳,在耳边飘。 她跟他生活在一起久了,见他笑的多点,工作中极少见他发声的笑,多是抿唇唇角微扬过,就算是笑了。 “是你家里给你安排了些什么后路吗?”邵恩直截了当的切入了关键点,又开完笑似的提了嘴,“还是你真准备按我说的,之后去当相声演员啊?没必要,你真没这个必要。” “……”徐扣弦实在是憋不出了,她“噗呲”笑出了声。 孙庆也跟着笑了,紧绷到快被拉扯撕碎的心忽然放松了些,跟邵恩相处的时间久了。 虽然邵恩毒舌,可待自己并不差,出行待遇一致,各种出差补贴也尽量多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