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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实习的成大功快递过来的礼物,一对Enzo的彩宝耳环。 我为了它们,特意早退去打了耳洞,耳垂持续发炎一星期,我却笑得天怒人怨,连同学兼室友小米看了都忍不住说,我再这么对她笑,就把我的照片和电话贴去黄暴网站。 …… 小树林里,我仰望着成大功,以为自己会这样眷恋的看着他一辈子,携手实现那个“一起慢慢变老”的神话传奇。 但是,当他吐出的那三个字,冲破了一切刻意营造的粉色迷雾扎进我的耳膜时,四周的所有景色都像是被泼上脏水的油墨画,大片色块瞬间晕染成灾。 他说的是:“分手吧。” 一撇一捺,一刀切。 这简单的三个字,在过去四年里,成大功跟历届女友说过六次,有三次被我撞见,次次理由都是,“我爱上了别人。” 尽管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并在上一个姑娘泪奔的当晚,还开了一桶辛拉面加午餐肉大肆庆祝。 我从没想过这一天也会降临在我的头上。 它来得太快,远比任何想象都来得简单粗暴。 直到层层水雾阻断了我的视线,成大功那张英俊的颇有台湾偶像范儿的脸,也被水纹搅乱了,我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他也没给我机会说,连那句千篇一律的理由都懒得填补。 他送给我的毕业贺礼,只是他高挑的背影。 留下我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仰望着头顶枝繁叶茂的大树。 它看上去是那么的宁静致远,明媚忧伤,只有筛子状的树影打磨出最深沉的特效,温柔的洒在我一个人身上。 每个春情泛滥激素爆棚的青年在校生,都曾经幻想和奢望过让这片小树林为他们办一次专场,没有周围缠绵的亲吻声,也没有永远不会兑现的甜言蜜语,更不用砸巨资包场西餐厅和电影院。 这自然也是我的愿望。 但我没想到,当它实现时,却是这种光景。 如果说,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那么,每一次分手,都是一场遗体告别。 直到我在原地站了一小时二十五分钟,小米才拉着我重返人间,穿过正在举行露天大趴的操场,一路走出那热舞狂欢的背景画。 我默默地回头望了小树林方向最后一眼,仿佛已经看到了推土机。 那天之后,成大功就成了融化在大染缸里的肺气泡,没有同学知道他的下场,一特会吐烟圈的学姐还讽刺道:“学校里的小男生再优秀,也只是在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片子面前找存在感,出了校门都成了王八蛋。” 成大功有没有成蛋,我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