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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此时此刻,在等他。 鹤公子每走一步,心跳一拍,心跳得快,步子也快。他从来没感觉三月阁的走廊如此的长,他恨不得一次走完一个辈子,永远地活在因白茉莉而心生的欢喜中。 鹤公子抄了近路,由后厨转入阁内。寻了那与墙面颜色相仿的一处垂帘,拾阶径自上到了最高层。然始一推门,他心头当即一凛。 房门是虚掩的。 鹤公子轻声唤:“茉莉?” 没人应声。 手指不自觉捏紧了托盘,他将门一把推了开。慌乱地环顾一周,果真是空无一人。 屋内的东西摆放井然有序,不曾有打斗的痕迹。但茉莉现在不会武功,打也打不过,莫不是直接束手就了擒,被人挟持住了?谁能与白家有仇?现淮扬大事已过,城中也并无可疑的势力出没…… 鹤公子脑中一番急思,心绪杂乱,身体也犹如被抽去了主心骨般,勉强扶住桌沿,稳了稳心神。 顶层的房间多数是空闲的,鹤公子每途径一扇门窗,索性都将其推了开。走出一路,一路上长廊的房门窗子便全随他“啪啪”推开了个彻底。 久不见光的长廊,原本悬挂着一串串宝灯烛火,供照明用。此时一侧的窗门全然洞开,无数光亮争先恐后地扑来时,照得其亮亮堂堂,直似一条康庄明路。 明路明,看得清。路头尽,无人津。 鹤公子背对了漫天漫地铺撒的光,久寻不着人,心慌意乱地想要去找漆大总管求援。然而楼下歌舞升腾,正值一处小高/潮,他的耳朵突然敏锐地扑捉到人夹杂在众多喝彩声中的一句“好”。 那女声清亮,热络地、偏生带了三分漫不经心的意味。 循声去看,安然坐在二层的厢房,吃酒看舞,好不快活的人,不是白茉莉,又能是谁?! 鹤公子沉着脸,石杵捣药般,“咚”得一声,直挺挺得坐在她对面。 白茉莉的视线投向金玉高台上的曼妙舞姿,改不了道,只口中吝啬地问他一句:“来啦?” 于是,鹤公子急躁的心情非但没平复几分,反而被刺激得更甚。一双眸子浸了怒气,黑漆漆发亮,直待眼前人关切地问上一句,好叫他寻个由头,发一通火。 奈何白茉莉一无所觉。 鹤公子瞥看一眼桌上酒,清淡口的永云卧薄,白茉莉一杯连一杯,如饮白水,半晌不见醉意。他自忖她合该是喝得不甚尽兴,生硬地开口道:“我给你备了雪窦。” 白茉莉倏地转过了头:“哪?” “十年窖藏。” 素了许久,白茉莉单听这几个字,几乎就能嗅到凛冽的酒香。她催促一句:“去拿。”视线调转回金玉高台,看那身姿袅娜的舞娘,再催一句:“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