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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第1/2页)
秦书微微偏头,见到他眼睫之上的晚霞,温柔勾勒着他每一处轮廓。 她想,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她可以在他身边看到这一幕。 裴郁卿偏头看她的时候,远山深色的烟霞都化作背景,只他眸华清晰。 仿佛这一眼,可以这么看一辈子。 殿内金碧辉煌,百官正座。 陛下到时,众卿拜首,祝寿贺词。 一切都没什么不一样的,那杯御赐的酒,也一样。 秦书望着杯中映光微晃的醇酒,仰头饮尽。 她看向裴郁卿,忽然想,若换作是她知道他的酒有毒,她也能毫不犹豫地替他喝。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告诉他,“裴郁卿,换作是我,我也能替你喝的。” 她没头没尾地来这么一句,他却是听懂了。 他轻捏着酒杯,没偏头,只微勾了勾眼角低声道,“我知道。” 歌舞未尽,如此笙夜之下,是不平静的风浪。 秦书在藏在桌下的手悄悄挪过去,寻到了他的袖子,她轻拽了拽,裴郁卿的手便过来,牵住了她。 最简单的亲昵,有时也最令人动心。 他衣袖下,她张开手,摸索着他的手指,成功和他十指相扣。 除了在深夜床帷下,他们还从没这样过…… 秦书心尖热热的,莫名有些害羞。 裴郁卿偏头看过来一眼,她耳朵也热了。 她把他的手牵过来,两只手握着他右手,抬头冲他轻轻柔柔地笑。 他知道她想让他开心些,裴郁卿握紧她的手,似乎一直冰凉的心肺也缓慢回温。 鼓瑟渐息,陛下的话也随风而传。 正式诏书宣告下来,叶华年名正言顺掌管了庆川军。 “近日,边境不太平,仗虽不一定要打,但若难免,朕倒是想知道谁愿意出征。” 文帝的嗓音平淡无温,漫扫的目光下隐含着似笑非笑的不明意味。 场上静息,唯四个人敢承命。 云沉、沈寂、叶华年,还有镇襄候。 “旦听陛下调命。” 毫不意外的结果,文帝沉沉笑了两声,“吾大郢泱泱大国所能调命的,就只有四个将领。怎么,朕之武将,是全死了?” 言官文卿嗤之以鼻,武将垂首默然。 “陛下息怒,许是各位将官自觉年迈垂老,连那份报国之心也随之而死了。” 镇襄候抚慰圣心,语气之下,是身为武将该能为之愤怒的轻蔑。 几位年岁与镇襄候相上的将领神色虽愤,却仍含犹豫之色,零零散散地站出来,‘旦听陛下调命’几个字,说的毫无底气。 文帝笑意泛冷,目光落在之下的某个身影,随口道,“既然魏其候开口了,那便任命。” 魏其候心底一震,当下便颤巍地开口,“陛下,老臣……老臣……” “怎么,反悔了?” 陛下当真任命,那虚无的底气瞬间即烟消云散。 魏淮坐在底下干着急,他爹还真是会给他丢人。除此之外,更令他心寒的,是候爷这般毫无军侯之气的回避。 他眼中的侯爷,不是这样的。 魏淮是第一次跟着进宫,魏贤郎是彻底废了。能承袭其位的只有魏其小侯爷,恰他年纪也不小了。 他本以为父亲该是和镇襄候那样,毫不犹地站出去,况且是在仗都不一定会打的情况下。 魏其候半晌说不出什么,陛下也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魏淮再也坐不住,他站起来,走到叶华年身边单膝跪地抬手行礼,“陛下,魏其侯门,旦听陛下调命。” “魏淮!” 魏其候这一声,倒有了军侯该有的意气。 魏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热血都在轻微沸腾。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没什么志气和报国之心的纨绔,没有叶华年聪明,也没有他厉害。 可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