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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第2/2页)
之默了片刻开口道,“他们可能,天生相克。” * 秦书送给温庭之的那幅画,送之前从未没料到裴郁卿会死死揪住不放。 她甚至几次被他烦的想要找温庭之要回来。 她有一回真心实意夸他一句字写得好,就被他凉凉嘲了回来,他说:哪比得上温大人。 还有那时在起云台说罚他抄一百遍《女戒》,不过随口一提,谁知道他还真抄了。 秦书望着眼前整整齐齐的一摞手抄字本,沉吟许久。 更令人惊叹的是除了《女戒》,还有一百五十张‘三从四德’四个大字。 秦书忽然庆幸自己说的不是三从四德的内容,还好仅仅是这四个字而已。 她捡起来翻了翻,痛心疾首地抬头看着他。 “裴卿,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裴郁卿是来等着挨夸的,谁知道被她好一通批评。 “堂堂上卿大人,一腔过人的才华谋略,一双执笔绘天下的手。是用来抄这些东西的吗?这若是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你教天下人如何看你。” 秦书严厉地教训了他,裴郁卿目光弱怜,静静望着她。 “是殿下让我抄,我才抄的。” “......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你不知道吗。” “殿下的话都是该听的。” 裴郁卿垂了垂眼睫,不愿意看她了。 秦书捂了捂脸,忽然觉得她好像有些理亏。 可是,她真没想让他抄这些东西。她说的也是真心实意的话,他如此大才,写这些算什么。她自己都对女戒和三从四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屑一顾,他写这些,就像上好的笔墨文房写出一手不堪卒读的文章,令人惋惜心疼。 “我......我的意思是......” “微臣知错了,微臣告退。” 他规矩行礼,退出房去。 秦书望着他的背影,说不出话。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纠结头疼。 秦书手背垫着下巴趴在书桌前,对着满桌手抄字本静坐了一会儿,起身朝书房去。 真女子敢作敢当,能屈能伸,既然她理亏在先,那就得和他道歉。 他平日里公务就够繁重的了,真不知道他哪里挤出来的闲工夫抄这些东西。 书房和卧房都在一个院子里,一庭相对之隔。 秦书在门口踌躇徘徊了一会儿,挺直了身板敲门。 没一会儿,裴郁卿就来开门了。 他手撑在门上淡目看着她,没说话。 秦书瞅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细若蚊声地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听见。”头顶传来沉然的嗓音。 “......” 秦书吸了口气,说出口还是很小声,“对不起......” 裴郁卿看了会儿她绒软头顶的发髻,伸手将人扯进房里,关上门。 秦书莫名就紧张了一下,她后背紧紧抵着房门,眼眸清亮地望着他,“干、干什么。” 诶,她怎么结巴了。 “结巴什么。”裴郁卿一只手在她身侧,撑着房门,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你刚才和我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 秦书也不知道他的气场为什么总是时常能够变换自如,特别是晚上,好像特别强...... 咳,她指的是气场。 她心怦怦跳,也不知道怦怦个什么劲儿。 “我说,对、对不起......” “嗯,所以你知道我抄这些,是因为在乎你,是在意你说的每一句话,对不对。” 裴郁卿这回终于听见了,开始和她讲道理一般。 秦书抬眼瞅着他,好脾气地点头。 “所以你知道错了是不是?” “错了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秦书说着说着就偏了,无形中变得趾高气昂,“我就是错了怎么了。” 裴郁卿安静地凝着她,秦书和他对视半晌,低头挠了挠眉心,诚恳致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