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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第2/4页)
其他人接二连三的哈欠不止,孙桂仙又惊又慌,“大哥,你咋了?” “没事没事。”孙永昌伸脚勾了根旁边的凳子让孙桂仙坐,伸展伸展胳膊,踢踢腿,稍微有了点精神才说,“武斌给咱扫盲,你们生产队的薛花花不是学习干活两不误吗?咱不能落于人后。”孙永昌说完,转身指挥大家背古诗给孙桂仙听。 大人都昏昏欲睡,孩子可想而知,还没发出声呢,只听咚的声,二丫仰身倒在地上,身子结结实实撞向地面,双目紧闭,吓得她爸赶紧将她抱起来,怎么摇都摇不醒,孙桂仙抿了抿口水,有些怀疑的看向侄孙女,“二丫是睡着了?” 这么大的动静都没睁开眼,是多缺少睡眠啊! “女孩就是娇气,成功,把她抱进房间睡觉,幸好我老了不靠她养,就冲着她这懒惰的性格,将来饭都不煮给我吃。”孙成功媳妇重男轻女,见二丫扛不住心中睡魔,满脸嫌弃,侧目叮嘱小儿子,“别学二丫,你跟着姑爹好好背书,长大了进城吃供应粮。” 孙成功心疼女儿,抱着二丫先回了房间。 孙桂仙不太明白状况,“大哥,好端端的咋开始扫盲了?” “是宝琴的意思,武斌是知青,以后要回城的,咱不能给他们丢脸,扫盲有利无弊,能学多少算多少。”孙永昌脸上挂着笑,只是笑得有点不对劲,有些话连自己的亲妹子都没脸说,当真是有苦难言,薛花花扫盲的事早在孙家村生产队传开了,队长有人说孙宝琴目光短浅,别看找个知青风光,风水轮流转,过几年陆家的条件肯定超过他们,孙宝琴听了不太高兴,赌气的要大家伙跟着扫盲,坚决不能让陆家人给比了下去。 秧田的事情多,压根腾不出时间学习,除了孙宝琴时不时挖苦家里人胸无大志,孙永昌并没较真,直到他过生,孙桂仙回来又说起陆家的事儿,孙宝琴如鲠在喉,等孙桂仙她们离开后又咬牙切齿的说起扫盲的事。 怎么说他也是知青的老丈人,输给薛花花多难堪,尤其两家以前还是那种关系,加之他记恨当初薛花花威胁他要粮食不然就把孙宝琴的事情闹大一事,存心要和薛花花比个高低,就答应了。 然后悲剧就开始了,先是全家不睡觉,连夜挖泥回来砌讲台,赵武斌说学习得端正态度,不能随心所欲想学就学,砌个讲台更容易投入到学习的氛围中。 光是砌讲台就花了五个多钟头,没来得及喘口气呢,赵武斌让把堂屋的柜子啊箩筐啥的全搬走,除了留两张吃饭的桌子,其他物件全挪开,布置得和教室一模一样。 辛辛苦苦将堂屋腾空干净,全家就紧锣密鼓的投入了学习中,天气热,要不怕苦不怕累,所以不能使用蒲扇,坐半天下来,屁股又疼又痒,手一摁,生疮了。 光是想着,孙永昌觉得屁股又开始疼了,而且又困又累,恨不得躺床上睡个半天才好。 “那不是很好?”孙桂仙羡慕不已,“有知青女婿就是比别人方便,你看薛花花他们,为了学习,下午都在臭烘烘的猪场待着,哪儿像大哥在家自在。” 孙永昌呵呵笑了两声,想骂脏话,在家才恐怖呢,吃喝拉撒都有人盯着,稍微拖沓了点赵武斌就不停地用荆条拍着墙壁催促,催得人烦不胜烦,其他方面更不用说了,总而言之,干什么都要快,算了,自己答应的事,个中心酸不说也罢。 “武斌呢,他不是老师吗?怎么没见到他?”孙桂仙过来是想让赵武斌给她扫盲的,眼下赵武斌给她大哥家扫盲,肯定不能帮她了。 “知青房有人找他有事,出去了,对了,你咋来了?”他过生孙桂仙才来过,今天咋又来了? “我也想扫盲,本来想问问武斌有没有时间,估计我得重新找人了。” “你啥事想不开想扫盲啊,不扫盲不也过得挺好的吗?”孙永昌此刻是悔不当初,早知道会累成这样,当初打死他都不答应扫盲,活到这种岁数,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扫什么盲,活生生的自己找罪受,自己找骂受,想着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叫他说好,叫他说好。 现在好了,连反悔的机会都没了。 孙桂仙不这么想,她对扫盲势在必得,如果薛花花扫盲只是对她有所刺激的话,孙永昌扫盲就把刺激转为激励了,身边的人开始努力,她不能停滞不前,坚定道,“扫,必须扫,武斌说的对,咱不能给他丢脸,薛花花全家连个知青亲戚都没有尚且努力扫盲,咱能比她差了不成?” “胡说,差就差,老子不和她比。”赌气没啥好结果,他已经深有体会,为了亲妹子好,孙永昌语重心长的劝孙桂仙放弃,实在不想孙桂仙走他的老路,太惨了,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从早到晚脑袋晕晕乎乎的,快转不动了,“妹子啊,听哥的话,别背啥思想包袱,生活是自己的,怎么轻松怎么来,都这把年纪了,大哥希望你过得舒服些,扫盲的事教给大哥就够了。”看赵武斌兴冲冲的架势,未来三五个月他是别想睡个好觉了,想想就头疼。 见孙桂仙没听进去,孙永昌急了,要不是为了面子,真想和孙桂仙实话实说算了,扫盲不是寻常人承受得住的,他宁肯住田里睡田里都不想扫盲,满腔无奈无处诉说,还得振作起精神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