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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第1/3页)
是后者罢,唐糖宁肯是后者。 ** 建塔专才林拾弓身后在朱门巷的家显得十分破败,家中只有位看上去十分劳苦朴素的老母亲,连一个家小也无。据说老婆领着孩子回乡下娘家去了。 林拾弓另有一个弟弟,名唤林拾青,四月前说是进京谋生,如今偶有信来,不过报声平安。 林拾弓离世数月,遗物早已清理没了,林母只记得三月末的时候大理寺有位姓纪的大人来家中问过几回案。 二人皆很激动:“那是位甚样的大人?” “那位大人很和善,又很健谈,留他吃饭,他从不推辞,回回吃得很香,还赞我老太婆手艺,走的时候却悄悄留下些银两来。他翻看了拾弓放在家中的图纸,当时还要走了几份,不过好像并无什么帮助。” “还有呢?” “我记得还问了那位纪大人可曾婚娶,他说年末,像是早定了日子的样子,大人还说到时一定会请老太婆我吃喜糖的。” 这个情形倒令唐糖和裘宝旸面面相觑了一回,纪陶同谁私定的终身?也不知哪家的姑娘呢?从不见去南院坟前吊唁一个的。 然而除却知道纪陶到遂州鹿洲之前,身在乾州,他们便未寻到任何有用线索了。 ** 二人欲归遂州时,本想选更为舒适的水路,方渡了一程,下一程的渡口竟是为官兵戒了严,据说是水军要在这片水域演习。 他们只好回来走陆路,这回连城门都出不成了,说是西京暴乱,遂州城已然封了,官道已全面戒了严。 唐糖全副慌了,裘宝旸急问城门口的官兵京城情形,官兵又从何而知? 是夜唐糖将纪二在陈家巷的七十六号的宅子打扫了出来,收拾了两间客房,也只能暂困此间了。 二人被困三日之后,两眼一抹黑的裘宝旸终于在杜记钱庄的杜三胖处打探到了各地情形:居然是皇上的舅父渠侯爷在西京谋反,帮皇上前去平乱的竟是齐王,如今三州大乱,局势难料。 裘宝旸怎么想怎么想不通:“皇上的舅父谋反?为甚不要梁王亲自出马,倒要一个面不和心也不和的兄弟帮他们跑去清理门户?这个于理不通啊。” 唐糖道:“说不定皇帝也是怕梁王不好对自己的亲娘舅下手……” 裘宝旸摇头:“不会不会。肯定出大事了,杜三胖那是多灵通的消息,他家小皆在西京,大前天急急来的乾州,拖家带口,逃难似的。” 又过了两日,三胖那里传来的最新消息是,齐王平叛初战告捷,不过西京依旧是风暴的中心,凶险之极,古玩街成天遭歹人趁火打劫。 裘宝旸依然还是摇头:“渠侯这个人路子是野的,但要说他会谋反……我是一万个不信啊。皇上此番居然无力保他,齐王必定使出了什么杀手锏。皇上再贤再明,大约也不肯让这个兄弟这样闹,备不住在京城还有什么动作,京城的局势真不好说……” 唐糖问:“京城都不安全?”爷爷还在京城,还有他……又在何处? “如今西京最险,遂州岌岌可危,京城必也是乱作一团,难不成纪二引你来此是早有预谋?” 唐糖心头惴惴,咬唇不语。 她隐隐觉得此事和墓室中的卷宗也不无关系,赵思危真是个一时一刻不折腾都不行的主子。二哥哥在那趟浑水里头,真不知牵涉到了何等程度? 裘宝旸叹:“如若是真的,他待你倒还是不错的。” 唐糖抹泪:“这个混蛋,我若见着他,少说也要半月不理他才好。” 裘宝旸很无奈:“你这个样子,半月不理做得到么?哥看你恨不能插翅飞到他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