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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1/3页)
朱寂跑得太快,居然没有给他们作个介绍!两人花了一点时间,互通了姓名、知道了彼此来历,齐齐在心里把朱寂又骂了一句“杀千刀”。 袁樵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朱寂这个混蛋,他居然!朱寂看不上梁氏,袁樵当然也是看不上的。扫了一眼梁玉,道:“那就开始吧。” “那……还是学词曲儿?” 袁樵知道这是东宫外祖家,根本没一点开心的样子,外戚,还是纯种的。被羞辱的感觉更浓了一些。 “到京之后,你们要先学演礼,面圣的礼仪学会了,才能进宫。然后就是在京城安顿下来,这就要与人交际了,哪怕知道个皮毛,先将眼前应付过去,缺的课再慢慢补吧。” 梁玉当即拍板:“成!您怎么说就怎么办!” 袁樵无奈地道:“好罢。” 梁玉自己记下了,又告诉了侄女们。 袁樵道:“这官话还是要学的,我讲音韵与你们,合着词曲,记得也方便。”此时读书,学生都是抄书的居多,袁樵自己被朱寂拐了来,手上没有准备,老仆先前打算讲的并不是这个。往屋里一扫,去书架上抽了一轴来:“先应付着吧。” 他敢打赌,萧度一会儿必得过来解释,要是不来,他就把手上这卷纸给吃了!打开卷轴,袁樵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是什么东西?!也往这里摆?”往地上一掷。 梁玉敏捷地在卷轴落地之前将它捞了起来,站起来认真地问:“先生,这里头写的是什么?”写的如果不是好东西,这笔账她是要记的。 她的双眼瞪了起来,袁樵看到这个眼神就猜到她想的是什么,觉得她变得顺眼了。可是何必呢?这不是该由他念给一个小娘子听的,这是失礼的。梁玉见他不答,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上前一步,又问了一遍。 袁樵往后小退了半步,后背抵到了书架上,清清嗓子:“不大好,别看了,不该我给你们讲的。你到了京里,千万央令尊给请个正正经经的塾师。有些士人之家没落了,妻女也都识文解字,也是愿意教授的。”说到最后,心中微有感慨。 梁玉绝不是个会轻易被绕进去的人,再前一步,又问了一遍。 不不,不能再靠近了,再靠近就是非礼了,不不不,现在就是非礼了,推开她必要触碰到……袁樵脸上的面具裂了。举起了双手作投降状,道:“我说,我说,你站开点。是首词,《长命女》……” 梁玉听他慢吟,一字一字地记下了:“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1】 是不大不大适合一个小先生给小姑娘讲,尤其这么正经说讲点礼仪的时候。 袁樵无奈地说完,见她正在出神,小心地将卷轴从她手里捏出来,卷一卷,用一端将她推开一道缝,挤了出去,顿时有了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坐在席上,将卷轴往案上一扔,心道,算了,不整朱寂了,不等萧度来问了。这丫头真是要命!不跟她歪缠了,我还有亲娘祖母要瞻养,有个嗣子要抚育呢。我还是溜了吧。 头上老大一片阴云压了下来,要命的又来了。 梁玉展开卷轴,一个字一个字地点过:“春日宴……”念完问道,“先生,我指的字,对吗?” 一字不差。 “对对,都是对的。别念了,别当着我的面念了。” 梁玉高兴了,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原来梁字是这样写的。”她知道“别当着我的面念了”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也猜出来,袁樵的出现是个意外,保不齐明天就不是他在教了。到时候要她拿这小曲儿问别人?那不更尴尬?一客不烦二主最好。想学东西,还想要脸吗? 袁樵惊讶了:“你先前不识字?” “哪有钱学?不过现在认识了。”梁玉突然觉得很开心,认了几个字,心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袁樵垂下眼来,一根修长的手指还点在“梁”字上,淡黄的麻纸,漆黑的字,与洁白的手指衬成了一幅极和谐的画。顺眼指头往上看,目光滑过手臂,来到一张俏脸上。那脸上眉眼舒展,一片欢喜之色,袁樵只觉得心里也暖了起来,他告诉自己,人总是向往温暖、上进、开朗、欢乐……总之是一切美好的东西,凡能带来这些的,都会招人喜欢。哎,怎么不再逼问我点别的了呢? 不但不逼问,梁玉还很满意地退后了。她跟吴裁缝就这样相处的,缠着学,学会了,就自己去练。练好了就给师傅做活,裁缝铺子打下手的活,数她做得最多。 【她怎么退回位子上去了?!】袁樵一阵恍惚,少女凑近的体温渐渐冷去,袁樵清醒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你在想什么?】 他很快地冷静下来,发现了一件事:“你都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