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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1/3页)
皇上冷不防朝她出声,绣玥吓得一愣,瞬间觉得满是被拆穿的尴尬,慌忙低头匍匐在地。她不过是偷偷瞧了瞧,还有淳嫔跪在她前面,怎就这么寸被发现了呢? 颙琰愠怒:“朕在问你话,抬起头!” 六宫皆在,天子之威自然容不得她避而不答蒙混过去,绣玥一脸难堪,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只得抬起头,堆上笑,“回禀皇上,嫔妾身份低微,难得能见一见皇上,所以才忍不住多瞧几眼。” 颙琰哼了一声,又是她惯会糊弄的那一套,当自己是陈德那厮吗?前几天日日往养心殿里抬,哪里来的难得一见?还胆敢这样信口开河、欺君罔上!他不满地瞧着绣玥,阴着声音道:“你这么想见朕?那就过来跪着!朕叫你瞧个够!” “这……是、是……” 当着众嫔妃的面,绣玥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皇后坐在皇上的右身侧,她向左侧移了移,跪倒皇帝身前,头垂得老低。 “不是说想看朕?你低头做什么?” “皇上,”皇后从旁突然轻轻出声,插了一句道:“皇上,还是先处置钟粹宫的事情罢。” 绣玥别提多感激皇后此时的出声给她解围,下面六宫的嫔妃都看着,她没回头,都觉得出,身后的目光都快把自己射成了筛子。 皇上经提醒,似乎也觉出些不妥,将俯视的目光收回来,重新落于大殿之上,手漫不经心搭在一边,“皇后是后宫之主,觉得应当如何处置?” “是。”皇后从座位上起身,“臣妾身为后宫之主,后宫的责任首要就是侍奉皇上,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臣妾身为皇后教导不严之故,不但钟粹宫要受罚,臣妾身为中宫皇后同样责无旁贷,臣妾自请罚奉一年,日后宫中请安也会严令教导各位姐妹,务必不使再出现冲撞皇上之事。” “至于钟粹宫的宫女犯了大错,这样的德行实在不适合留在宫中,杖责五十之后出宫变卖为奴,玉贵人身为嫔妃对圣上大不敬,即日起降为答应,迁出钟粹宫,禁足景祺阁外北三所不得出,至于淳嫔是钟粹宫的主位,皇上在这,臣妾不好做主,还请皇上亲自定夺罢。” 皇后说完,站着瞧向皇帝,等待示下。 皇上没有接话,目不斜视道,“諴妃的意思呢?” 六宫面前,这便是极大的脸面。 每每遇此情形,皇上都会多问询一句諴妃。虽然不是初次,諴妃每听到这样的问询,却还是眼神亮了亮,随后掩口笑道:“皇上皇后皆在,这样的事儿,哪轮得到臣妾说话呀。” 皇上瞧了瞧諴妃,转回头笑而不语。 皇后在旁浅笑着给諴妃下了台阶:“姐姐不必谦虚推辞,姐姐伴驾最久,资历最深,又是唯一的妃位,妃嫔之首,本就说得。” 諴妃站起身,福了福身,“多谢皇后娘娘。” 她转而将目光落向跪在殿中的淳嫔,嘴角上扬,“皇后娘娘宽仁大度,嫔妾却以为此风实不可长。这后宫里的嫔妃,平日里享尽紫禁城的荣华富贵,得了宠的还要泽被家人,父母亲封官的封官,诰命的诰命,皇上如此恩遇,却连好好侍奉皇上这一条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对待皇上都敢如此不上心,如不严惩,日后岂不都要反了天么!” “依臣妾之见,钟粹宫奴婢大不敬,应发配伊犁给兵丁为奴,家人同样发配伊犁为奴,钟粹宫玉贵人不但要禁足,且应问罪母家,至于淳嫔,皇上对一宫主位何其看重,淳嫔实在担不起这一宫主位。更难逃治下不严之罪,应降为贵人!” 绣玥跪着,闻声,忍不住担忧地抬起头,她在宫中,受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淳嫔娘娘是唯一一个对她雪中送炭的恩人,内庭的几位主位娘娘,逊嫔潦倒,淳嫔娘娘是仅存良善的一位,如今却也要落得被降位的下场。 接下来的日子,这后宫还有晴天吗。 “諴妃,这……论罪不至牵连母家吧……”皇后娘娘拧眉瞧着諴妃,欲言又止。 諴妃含着浅笑,“皇后娘娘别怪臣妾要罚的重,他们这些人只知一味拿着皇上的俸禄好处,却养出这样的女儿送进宫来忤逆犯上,实在应该受到惩罚!” 但她很快话锋一转,“不过皇上叫臣妾说,臣妾也只是略表愚见罢了,皇上素来宽仁,到底如何惩治,这还要看皇上的意思如何呀。” “皇上您看呢?”皇后微微侧目,瞧着皇上的脸色,试着询问了句。 颙琰瞧着满座的妃嫔,将目光收回来,声音有些郁郁低沉:“最近宫中发生了许多事,一波接着一波,朕也觉得奴才们越来越不守规矩,朕在前朝倾尽全力大举围剿镇压川、楚、陕农民起义,更易统兵大员,严惩镇压不力的将吏,已觉心力交瘁,后宫再风波不断,更叫朕难以省心。” 皇后听此一言便触动了心肠,当场起身跪下,“都是臣妾的过错,让皇上如此忧心,是臣妾有罪。”语气里虽是请罪,大多还包含着心疼。 中宫跪下,六宫俱随着跪下,齐道:“请皇上恕罪!” “罢了。” 颙琰瞧着底下跪成一片的嫔妃们,淡淡抬手,“朕知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