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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幼怡来不及细想,因为姜斌已经带着她在一间病房的窗前停了下来。透过紧闭的玻璃窗,许幼怡看见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 那块木头可能是实在太高了,即使是平躺在那里也显得身形巨大,但许幼怡却从来没有觉得她看起来如此脆弱:左臂上打了一圈石膏,右手拷在床头,额角有伤,贴了一层纱布,脸上似乎血迹已经擦干,但仍有青紫的痕迹,眼睛闭着,眉头却紧皱,仿佛在忍受痛苦。 许幼怡感到心脏猛然抽紧了,像是被命运的手狠狠攥住。 她就那样僵直地躺在那里,看似平静却又了无生气。许幼怡拼命控制住自己,不在这样的境况下哭出声来,但还是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不小心触碰了窗沿。 声音很小,但床上的人立刻就被惊醒了。 她太敏锐,像只受伤的野兽,仍然保持着求生意志和本能的机敏。只是身上的伤和手上的桎梏让她不能挪动分毫,自然也望不见窗那边的人。许幼怡看着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脸上的神色自然是紧绷的。然后那眼神突然在一个方位直直地定住了。 许幼怡顺着那目光看过去,赫然发现,原来房间里挂着一个画框,那画上的图案,是一只白色的玫瑰花。 真是阴魂不散。 旁边的姜斌拍了拍她的肩:好了,走吧。 如果情况允许,许幼怡可以就保持这猫着腰趴在窗沿上的姿态看着那呆子,一直看到天亮,看到山崩海裂天长地久。但是病房的门已经在响动,严微看不见他们,进来的人可是会看得一清二楚。 算了,来日方长,暂且走为上计。 那一夜回到家里许幼怡直直地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她忍不住去想严微脸上身上的那些伤痕,忍不住想监狱里究竟发生了怎样骇人的事故,但每多想一点,心痛的感觉就如同电击一般瞬间流遍全身。那人从不喊痛,仿佛没有神经,但她许幼怡总能察觉到那看似云淡风轻甚至平静冷酷的表象之下其实藏着敏锐的感触与热烈的情感,只是呆子不知道如何表达。但是没关系,她许幼怡看得出来也记在心中就行了。但此刻她只觉得想哭,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再一次把那个倔强的小脑袋揽入怀中。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眼泪流了多少又干了几次,天好像就亮了。 许幼怡是被玻璃碎裂的声音吵醒的。她只来得及披上一件风衣,抱起严莉莉,楼下就传来了砰砰的枪声。 她感到脑子一片慌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黑衣人冲上楼来,举起手|枪,黑压压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 砰枪响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