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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第3/3页)
坐稳了东厂督主之位。 这期间, 昭昌帝一心扑在宁妃身上, 给了他许多揽权的便利, 等到宁妃死了, 昭昌帝心灰意冷,更没心思过问朝政,孟长安独揽大权,排除异己,被天下士子口诛笔伐,可他脸上的笑却变多了,尤其是在杀人的时候。 德喜是最先发现这种改变的,他无力阻拦,只能尽心尽力陪着他,他怕孟长安有一日就这样疯了,再也找不回本心,彻底陷进权欲的洪流里。 宋宥钦接受不了他这样的变化,开始在朝堂上与他争锋相对,两人划清界限,就连在宫里遇上了,宋宥钦大多时候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他,孟长安就更不在意了,无聊之下,他开始翻旧账。 昭昌三十四年的中秋宫宴,二十岁的东厂督主孟长安与勇恩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宫宴过后,孟长安与勇恩伯府的人在街上碰到了,勇恩伯讨好地上前打招呼,孟长安稍微提点了他几句,勇恩伯当即变了脸色,颓然站立不住。 从这一天起,勇恩伯每夜噩梦连连,生怕自己被抓进东厂刑房,让孟长安那个疯子手起刀落给剐了。 做了几天噩梦之后,也没什么事发生,勇恩伯以为孟长安只是略加警告,便开始严加管束自己的小儿子,毕竟是爱妾生的,他心里还是十分疼爱这个儿子的。 谁料就在他放下心的第二日,爱妾就哭天抹泪的来告诉他,小儿子被自己骑的马乱蹄踩死了。 这死法让勇恩伯心里凉了半截,当年孟长安的母亲不就是被小儿子纵马踩死的吗? 孟长安的报复是早就计划好的,儿子死了没几日,勇恩伯就丢了爵位,带着一家老小回了老家,途经一片荒山野岭的时候,竟然遭遇劫匪,那盗匪抢光了他所有的钱财,还把他的爱妾抓走,卖进了勾栏院,他细想之下觉得是孟长安暗中下手,连拦都不敢拦,弃了马车,全家人走回了家乡。 孟长安听到手下番役的回报,也只是冷哼了一声,道:“便宜他了。” 日复一日,他玩弄着权势,戏耍着朝臣,德喜时时忧心,担心他会失控。 昭昌三十六年,太后召了许多世家贵女进宫,明里是让她们陪着说话,比试才艺,其实是在给太子宋宥钦选太子妃。 宋宥钦已经二十二岁了,婚事却一再耽搁,太后在这件事上与皇上产生了分歧,皇上厌恶世家,想给宋宥钦娶一个家世平凡的女子,但太后坚决不同意,甚至不顾皇上的脸面,公然请这些贵女入宫。 孟长安听到皇上的诉苦,走到御花园的时候便远远瞧上了一眼,满园鲜嫩的颜色,一群贵女赏花作诗,欢声笑语,唯独一个人孤独地低头坐着,她身边的女子与她说两句话,她就会微微点头,以示自己在听。 距离太远,孟长安只看到了那女子一截莹白纤细的脖颈,他顿了顿,无甚兴趣转身离开。 太后最终还是拗不过皇上,赌气离开去了行宫,母子俩因为宁妃的事早已有了隔阂,如今这条裂缝更大了,并且无从修补。 昭昌三十七年,孟长安在宫外有了一座气派的厂督府,已经甚少住在宫中了。只是昨日,昭昌帝深夜召他进宫,他不得已只得在司礼监将就了一宿。 一夜未眠的孟督主心情不佳,抛弃了奢华的马车,骑马冷着脸往厂督府的方向走,偏偏一切都要与他作对,走到半路碰上一队人迎亲,孟长安被迫停下来。 他眉心狠狠一皱,问身边的德喜:“哪家的?” 这种热闹的事德喜最清楚了,当即回答:“督主,今日是长宁侯世子娶亲的日子,娶的是泰安城中才情美貌皆佳的秦大学士之女。” 孟长安没耐心地看了一眼花轿,拽着缰绳掉头,“算了,绕路。” 德喜应了一声,一行人换了个方向,与那花轿渐行渐远。 从那天开始,记仇又小心眼的孟督主给了长宁侯长达一个月的冷脸。 如果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报复了…… 孟长安的故事太长了,跌宕起伏仿佛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秦绵听着听着,满脸心疼,情不自禁地睡着了。 孟长安摇头失笑,捏着她软嫩的脸蛋不舍得下手,手下的触感太好,他一时忘了移开。 回忆旧事,让他的心无法平静,睁着眼睛一遍遍确认秦绵在他怀里,他如今拥有的一切不是一场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