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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第3/3页)
将将有一个成年男子高,外表遥远望去,到还真有几分葫芦的模样。 阿盈擤着鼻涕,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脆的童声,她朦胧着抬眼,就瞧石头上坐着一个小少年,不过□□岁的样子。 “你们是打哪来的?”小少年见无人搭理他,又瞧着眼前的车辆,怎么看怎么像师父口中的‘大户人家’,他跳下石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车前,伸手敲了敲紧闭地车窗,“你们是打北川来的吗?” 阿盈红着眼眶,还没等奶娘回答,小少年又不耐烦道,“你们认得一个姓孟的老头吗?” “你是孟先生的徒弟?”司机是跟了三爷许久的老人,自然认得孟祥呈,似乎怕认错,还有意补了一句,“尊师可是孟祥呈先生?” “不然呢?”小少年口中嘟囔着,“老头居然坑人家唤他先生。”一边不客气的拉开车门,一骨碌钻进去,搓着手心哈气道,“你们怎么才来,我一大早就等在路边,都快冻死了。” “你是谁?”阿盈看着突然闯进她地盘的陌生人,连哭都忘了。 “我是你堂兄的师弟。”小少年说完似乎有点不甘心,又补充了两句,“虽然我是师弟,但可是得了孟老头的真传,术法比你兄长强多了。” 言罢,生怕阿盈不相信,手扯过她刚擤完鼻涕的帕子用手心一抹,白色的帕子立刻变成了一朵白色的绒花。 “变了。”阿盈诧异的瞪圆眼睛。 “障眼法罢了。”小少年得意洋洋的靠在椅座上,心里想着厨房的大米粥有没有熬干,他出门时,可是放了许多水的。 遥远的北川,依旧冰封在皑皑的白雪之下。 这是毛不思第一次踏入军营,放眼望去,士兵皆萎靡不振,目光透着麻木。 孟祥呈没太多的话,径直带着她穿过层层门卡,驶进了一座半新不旧的二层小楼。 小楼上传来沉重的咳嗽声,这个声音她实在太熟悉,她听了太多年。 “三爷。”屋内热的可怕。 毛不思刚踏进门,一股热浪便迎面扑来,伴随着消□□水和淡淡地血腥味。 三爷身上披着厚厚地狐裘,脸色苍白到没有半分的血色,与周围温暖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只在看到她的瞬间露出片刻的诧异,继而又被苦痛的神色所替代。 “三爷。”毛不思跨前一步,却被孟祥呈抬手制止。 “莫要过去。”他看着毛不思手中的降魔杖,“此物锋芒太盛,靠太近恐会惊到他体内的东西。” 体内。 东西。 这两个词在当下这个环境内绝对不是什么好的词汇。 以人为法器,将妖邪困于体。 毛不思听过这过于邪门歪道的法子,可因着她过往的人生中遇到的术士多少都有些良知,故而从未见过。 对上毛不思凌厉的目光,孟祥呈微微偏过头去,“已经有六七日的功夫了。” “他呢。”毛不思打断孟祥呈的话,她对他接下来要讲的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脑海中只回荡着那句‘已经有六七日的功夫了’,她的大衣下的身体在颤抖,马明义呢? 没有人回答她,室内明明热的可怕,可毛不思却感觉自己置身于冰窟之中。 “他呢?”她不甘心,非要固执的等待一个答案。 “应该还活着。”刘寻单手撑住桌案,想要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让毛不思安心,可身上专心的疼,让他的笑容将到嘴角便没了踪影,“他若死了,怕是那东西早就不甘在我身体里,冲撞出来了。” 这不是个很长的故事,却令人不知从何说起。 “那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孟祥呈端了杯透着苦气的药汤递给三爷,眯起眼。 那日,他们如往常一般,三爷又变了一副性子,懒洋洋地伏在窗口,嘴里念叨着他过两日回家要给毛不思和阿盈带的东西,大包小包的装了许多,仿佛是来游山玩水一般,前线紧绷地战事与他并无多少关系。 月光皎洁的撒在地面,看的人内心平静。 可是这份平静没有持续太久,就被突如其来的哭泣声打断,那是个女人的声音,偶尔还伴着凄凄惨惨的几句唱词,凭空出现在全是男子的军营之中,多少令人感到悚然。 马明义感到脖颈一抹冰凉,他没有回头,只感觉一根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后颈。 “夫君殁于阳关。” 女子没头没脑的话音降落,皎洁的月被浓厚地乌云笼罩住,逐渐染红、染红,红的诡异,红的骇人。 “出事了。”房门被孟祥呈猛地推开,他先是警觉的查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这才快步跨到马明义身边,掐出剑指在他耳根处点了两下。 只听外面马蹄奔响,吼声震天,似有千军万马过境。 “这是什么。” “阴兵借道。”孟祥呈眉心的川字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