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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2/3页)
好之人,自然满心担忧,唯恐燕琅触怒皇帝而被处置,而那些鼓吹议和,极力促成和亲之人,却是满脸讥诮,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与意气相投者说笑,等着看沈家女丢脸。 有亲近晋王的臣子道:“什么明辨,什么公允?分明是无知妇人为了谋取私利,而以声望要挟君上,简直可笑!” 这话一落地,便有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大夏内忧外患,正是危机之时,她不知忠君体国,为大夏分忧也就罢了,竟还落井下石,忙里添乱,镇国公一生的威名,都要被这逆女坏掉了……” 几人这么冷嘲热讽的,话也越说越不客气,楚王慕容晟站在不远处,听得微微蹙眉。 想起那日在沈家见到的宛如出水莲花一般的沈静秋,他心里不免有些不忍,只是转念一想,她伤心太过,行事张狂,已经深深恶了父皇,若是帮着她说话,反倒会将自己搭上。 慕容晟轻叹口气,还是决定做壁上观,不去掺和这事。 而晋王慕容安本就是沈平佑之死的幕后真凶,眼见因此事惹出这么多纰漏来,就更不敢跳出来,惹皇帝心烦了。 朝堂上争夺最激烈的两个皇子都选择了漠视,他们的党羽自然也不会主动出头,董绍、赵清安等人几次三番为沈家求情,已经被皇帝的刻薄无情冷了心,无意再说,偌大的前殿,便只有议和派与和亲的鼓吹者们聚在一起,苍蝇似的喋喋不休。 上朝的时辰到了,内侍高声唱喏之后,皇帝进殿,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面上不显,心下却微微有些得意——到底也不是所有人同情那些乱臣贼子,总有些深体朕心的。 他目光在董绍、赵清安、乃至于御史武将身上扫过,几不可闻的冷笑一声,道:“传荣安郡主入朝。” 话音落地,便有内侍将他的话一层层传下去。 “传荣安郡主入朝——” 燕琅正在偏殿静室中闭目养神,听到此言,猛地睁开眼睛,整理衣衫过后,起身往前殿去。 内侍久在宫中,见多了各色美人,但初见燕琅,仍不觉为之一怔。 她毫无疑问的美的,但美貌之外,却带着兵刃特有的锋锐,冷而凛冽,不可逼视,见之忘俗。 不知怎么,那内侍心头忽的涌上一股没由来的直觉:今日之事,还不知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呢! 将那点琐碎心思抛开,他扬声唱喏:“荣安郡主到——” 今日皇帝到时,并不曾制止殿中臣子低声议论,众人便知皇帝心思,现下听内侍唱喏,不自觉的侧过头去,目视那位镇国公的孤女、敢跟皇帝呛声的荣安郡主穿越清晨的光影,自殿外缓缓走入。 序列偏后的一个官员忽的站出身来,施礼道:“荣安郡主?” 燕琅看他一看,道:“是。” 那官员道:“郡主扪心自问,可是大夏人氏?” “这是自然。”燕琅道:“我高祖父追随太/祖起兵,声威赫赫,祖父亦是一时之雄,我父亲征战四方,功勋卓著,兄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我怎么会不是大夏人氏?” “既然如此,”那官员冷哼一声,正义凛然道:“身为大夏人氏,如何不知为君父分忧,反倒以物议要挟,迫使天子向你让步?” 燕琅道:“我高祖父为太/祖皇帝征战几十载,太/祖皇帝解衣衣之,推食食之,视如兄弟;我祖父为太宗皇帝平定西凉,太宗皇帝不吝勋爵,再三加恩厚赐,视如手足;我父亲为陛下戍守北境几十载,兢兢业业,未有异心,然而为人所害,身死之后,却连个公道都求不得!沈家未曾负陛下,是陛下负沈家!” 那官员面露惭色,她哂笑一声,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我看你右衽束冠,想也是礼仪中人,不想竟连《孟子》都没念过,哪里来的脸面在此大放厥词,贻笑大方!” 那官员被她如此直叱,羞得面色张红,衣袖掩面,不敢作声。 另有一人皱眉道:“郡主,镇国公身死,陛下何尝不痛心疾首?只是柔然陈军北境,随时可能南进,难道你要陛下将军国大事一概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