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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1/2页)
江绎站在鹿梨面前,似乎感受到她突然而来的低落,思想挣扎了下,正想开口,倏然手被鹿梨拉住。 他视线往下,在鹿梨拉住他的手上迟疑了几秒。 才开口:“怎么了?” 鹿梨想起自己还在小琴房旁边藏了把钥匙,兴奋地拉住江绎,得意地卖了个关子:“你没有……但我有啊!” 鹿梨是说做就做的类型,她拉着江绎往外走,步子一跳一跳的,看得出来心情很好,但身后的人停住了脚步,她扭头,心情颇好地叫道:“小绎哥哥不打算陪我去吗?” 江绎没什么表情,但很明显是答应了:“我拿个东西。” 鹿梨就看着江绎在衣柜里拿了件运动服的外套。 “不是吧,江小绎,现在才八月,你出门就穿这么多了。这么年轻就怕冷?你这样不行啊。” 江绎似乎没在意鹿梨的称呼又变成了江小绎,只是把拿在手上的外套往鹿梨头上一罩,“给你的。” 给她的? 她不冷啊。 鹿梨觉得江绎今天的反应有点奇怪,她纳闷地把外套扯下来,塞回江绎怀里:“我不冷。” 青城的夏天夜里比起明城来说冷上许多,但鹿梨体寒怕热,八月的天身上恨不得只穿一件吊带的小短裙,即使是简单舒适的睡衣,也是两根吊带的模样,细细的。莹白的灯光细碎散下来,锁骨弧度自然优美,泛着些闪。 江绎潋滟的桃花眸状似无意地在冷白锁骨处停留了片刻,旋即移开视线,用怀里的外套挡住,包裹得严严实实。 “我觉得你冷。” 第十二章 “我有不答应你吗?”…… 抗议无效后,鹿梨认命地穿着江绎的外套拉着江绎往外走。 与其说拉,不如说是拽着江绎的衣角走。 小琴房在银杏树林的尽头,夜里穿过银杏树林,对于鹿梨来说一个人做不到,这也是鹿梨拉上江绎的原因。 鹿梨腿伤还没大好,又胡乱冲,江绎只能背着鹿梨,夜里路看不清,不只要找路还要顾着鹿梨的伤口,他突然有点后悔答应鹿梨。 “你倒是看看路。” “我不是怕嘛?”鹿梨的音色很清透,说话软软糯糯的,现在还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听起来格外入耳。 和唱歌时是截然不同的。明明只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唱歌时却能表现出保护全世界的勇气。 江绎怔了会,想起前几天池屿让他重新作曲的事。 从小在爷爷的压迫下,他也以为他会沿着音乐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但他骨子里全是对传统的反叛,又怎么可能会像爷爷期待的那样,做一个享誉世界的钢琴家。 离琴房越近,鹿梨越能感觉到江绎的情绪不太高。 但她不敢提,只好像往常一样无缘无故挑江绎的错。 “往右一点,我把钥匙埋那个方向了。” “不是这,再右一点。” “再提要求我就把你丢在这。”江绎冷冷提醒道。 鹿梨怂怂地哦了一声,“不提了。” “江小绎。” “嗯?”江绎发现今天晚上的鹿梨话格外得多,但他还是应了一声,“怎么了?” “你说过了十年了,钢琴会不会坏了?” 提到钢琴,江绎的声音明显低了些,有点漫不经心:“也许吧。” 因为聊天,银杏树林的小路也好似很短很短,没过多久,隐在树林尽头的小木屋就露了出来。 小木屋门口还开着灯,昏黄的灯光晕得格外朦胧。 鹿梨找了钥匙开了门,小木屋里头的电力设施都还能用,借着门口的光开了灯,小木屋里头摆设如初,连同施坦威立式钢琴上都看不到一点灰尘。 看样子是有人定期过来打理,没让这架贵得离谱的钢琴报废。 无论过了多久,终究有人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个小天地。 …… 鹿梨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兴奋地拉着江绎来到钢琴边:“我想听《梦中的婚礼》!” “想听自己弹。” 江绎没有理会,挑了个地方坐下看她,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鹿梨兴致被浇了个透心凉。 小时候江绎因为音乐天赋而大放异彩的时候,鹿梨就仗着哥哥母亲的宠爱把所有的爱好试了个遍,其中当然包括钢琴。 不过好像是上帝把音乐天赋都给江绎了,鹿梨的钢琴一直是短板,弹一首曲子总要出现几个失误。偏偏见证者每次都是江绎。 “自己弹就自己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