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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1) (第2/3页)
来怒气冲冲的皇帝,崇信帝坐在龙椅上沉着脸看着他们进来,其中几个年纪老的,腿脚不方便了,跪了这么长时间走起路来又慢又跛,崇信帝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他原本在紫宸偏殿看着老二换药,他是未来的储君,伤得那般重,至今还没有醒过来,这帮老东西就急着向他施压! 朕真是难得见如此大阵仗,不仅是两朝元老,就连避世隐居的惟老先生都来了,怎么?是大庆发生了什么天灾人祸,还是羌国的兵打过来了呀?!崇信帝一边说一边猛敲一下桌子,震地满殿俱是一静。 闻哥儿抬眸飞快地瞥了一眼龙椅上坐着的人,深呼吸几口气偷偷抹掉手心冒出的汗,给自己鼓足勇气就要踏出来,宁简握住他的肩膀,小幅度地摇摇头示意他别动。 惟修高举白玉笏板躬身行了一礼:臣参见皇上。 先帝御赐的白玉笏板御指先帝恩泽,持此笏板者可直言进谏,即使所说的是大逆不道之言,事后也不准被问责。 臣要禀告西南事项,臣隐居之地为西南渝州的鹤望山,深知西南之事绝不只是迟将军一人所为,主谋还藏在背后恣意嚣张,胡作非为! 崇信帝看一眼他拿着的东西,被压得心头火起也只能耐着性子道:惟老先生离京城太久,恐怕对一些朝堂之事不清楚,西南一事早已了结,除迟蓟外,另一主谋原先的吏部尚书也已伏法。 不是吏部尚书,他只是个顶锅的,含冤而死的四皇子也只是一个顶锅的罢了。惟修道,这一句惊地崇信帝不自觉坐直,盯着他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惟修:压下西南事项、闭塞您的耳目的是当朝宰相赫敏,而他背后的主谋则是当朝皇后,您的枕边人。 他说得铿锵有力,不像是随意说的,况且能联合众臣将事情捅到他面前,那必然是有足够的证据,但他说的那些事关太过重大,崇信帝不得不考虑些别的,若他说的是真的,于情于理,他必须将皇后和丞相扯下来,可老二重伤至此,这时候再没了赫家势力,那他往后的储君位置恐怕再难保住了。 可老四......若老四真是含冤,还有老二屡次说自己没害老四......崇信帝终究咽不下这口气,他眼眸中飞速蹿过几抹流光,赫家没了,他还可以再为老二添加其他势力,况且他正直壮年,活得时间还够长,足够他将老二护上皇位,至于老七,他培养他的时间太短了,这段时间的揠苗助长也只是为了磨砺老二,同时制衡朝局,老七最终也只能成一个王爷罢了。 崇信帝:你说,何来此言? 惟修松了一口气,挥挥手让闻哥儿出来。 越闻规矩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同时将自己怀中那枚印章拿出来交给一旁的公公,道:皇上,臣乃越州知府越郡王的独子越闻,我父王根本不是死于西南战乱,而是皇后以赐婚为由派人进越府,并在酒中下毒,害我越府上下三百口人死于非命,城门更是被藏在城外的赫家军攻破,为后面的羌贼开路! 他说着眼角便忍不住落了泪,叩在地上声音哽咽道:求皇上为我越家做主! 崇信帝拿过那枚印章仔细看了看,东西不像是伪造的,但你如何让朕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这还是个孩子,最容易被人操纵利用,说的话可不值得信,崇信帝将手中的印章放在桌上,并没有什么表示。 宁简在闻哥儿身旁跪下:皇上,我宁家与越家最为交好,微臣深知越郡王秉性,他教出来的儿子口中绝无半点虚言,而且这孩子是会试解元,殿试也能夺得前三,思辨敏于常人,皇上切不可只当他是个孩子。 解元?崇信帝疑道,正好吏部尚书在场,小步走到殿前将手中越闻殿试的答卷递了上去,那上面策论极其犀利,一针见血,就是与往年的状元比也毫不逊色。 崇信帝简单看过之后陷入了沉思,仅凭这些恐怕不足以扳倒丞相和皇后,二皇子一脉的大臣定会吵一个底朝天,在这个时间点儿无异于掀起一场党争,很快新臣入朝,不出多久就会被两边抢个干净,最终不剩几个纯臣了。 他不得不考量值得为这些证据掀起一场风波吗? 惟修:皇上,臣还有其他证据。 崇信帝抬眸看过来。 殿外慧生手里捏着一串猞猁一粒一粒地转,虽闭目,但他耳朵不聋,能听到里面的动静,手中转猞猁的动作停下,慧生睁开眼,带着身后数十僧人踏进大殿,其中就有迟翼和秦沐二人,还有被慧真抱着的原吏部尚书家的小孙子。 在殿门处侍立的太监垂首用帽子遮掩,余光一一扫过从旁经过的僧人,等他们全部进去之后,太监抬起头沉了一口气,目光阴沉肃穆,那帽子底下的脸赫然是温连城,拉下帽子低着头快速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