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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1/3页)
秦衍之想,这样也好,若是让王爷骑马,他在气头上,没准一挥鞭子,驰骋到城外发疯去,这雨虽然暂时歇了,看天色,晚上还是要下一阵的,淋着他就不好了,毕竟眼下不比在北地的时候,多少事情等着王爷处理,片刻不得松懈。 可不好的是,凌昭非得叫他一起坐在轿子里。 秦衍之内心叫苦不迭,他对摄政王忠心耿耿自是不假,但此时此刻,他实在不想待在王爷身边,怪吓人的。 凌昭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传本王的话,送进宫的那只猫,赐名忠勇。” 秦衍之愣了愣。 忠勇,中用? 他斟酌着开口:“王爷,您不是嫌弃那只猫不中用,办事不利,反而是今日的狗儿,颇为懂事吗?” 凌昭冷笑一声:“太能干了,就成了祸害。” 秦衍之暗自长叹了声。 这算什么事呢? 王爷在长华宫受了气,不舍得恨那个伤了他心的人,倒是迁怒到了狗身上,恨那只狗跑的太快,害他满心喜悦去了这一趟,却落个情场惨败。 凌昭的目光移到他身上,淡淡道:“本王分明说的是那侍卫不中用。” 秦衍之敛容正色道:“是属下糊涂,记差了。” 无论何时,凌昭的背脊都是挺的笔直的,平常他坐在轿子里,必定端端正正,此时却靠着轿中软枕,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还有,天气炎热,长华宫早中晚的冰盆,不可断。” 秦衍之惊愕地看过去。 凌昭脸上不带表情,冷淡道:“夜里太热,她若睡不着,定会胡思乱想。” 他又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心态。 这七年来,凌暄在江晚晴面前,都不知道是怎么抹黑他、挤兑他的,以至于江晚晴对他误解如此之深。 是了,凌暄心思深沉,手段卑鄙无耻,既然能横刀夺爱,为了得到江晚晴的心,他肯定会使尽诡计,花招百出,直到江晚晴和自己离心。 归根究底,全是凌暄当年趁人之危的错,此生此世,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这么一想,极怒过后,凌昭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凌暄从他身边夺走了江晚晴,又不肯善待她,将她丢在长华宫里,严冬酷夏,她吃了太多的苦,成天胡思乱想,忧思成疾,才会对他那么无情,这绝非她的本意。 凌昭微微拧眉,念及江晚晴说的狠话,不禁责怪起了江尚书和尚书夫人,好端端的,偏要教女儿念什么《女戒》、《妇德》。 他的晚晚最是听话孝顺,怕是读这些书读傻了,总惦记见鬼的出嫁从夫,因而才会有殉情的混账念头。 也怪他自己,当年见她读这般迂腐的书籍,没有一把火全烧了。 怪来怪去,能想到的人全怪罪了一遍,就是不肯怪到罪魁祸首江晚晴的头上。 秦衍之清了清喉咙,道:“王爷,先帝不日便会下葬,您看,今晚是否请张先生过来,共商大计?” 凌昭收回心思,点头:“你稍后派人去请。” 秦衍之沉吟了会,缓缓道:“朝中武将多半向着您,倒不怕出什么乱子,只是那几个文臣——”他眸中一冷,讽刺道:“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全身上下只一张嘴最厉害,凭嘴皮子却能搅动风云。其中以大学士文和翰、礼部尚书孙泰庆为首,又以文和翰尤为刚烈,不得不忌惮。” 凌昭低下头,目光垂下,拨弄手上的一枚白玉扳指。 秦衍之屏息凝神,等待他的答复。 半晌,凌昭掀起轿帘,望一眼乌沉沉的天际,放下帘子,坐回来时,眉眼之间似乎也染上了天际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