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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2/2页)
存着火,低声问身边的侍从:“这是昨天并肩王带回来的女人?” 侍从恭敬道:“想必是的,军营里不会有其他女人。” 萧霖的女人,谢晋之再眼热也不敢动。 齐王和他都需要萧霖这样一个独一无二且最坚定无比的助力。 他只是埋下眼,沉声吩咐:“再多加派几个人手,若是在王爷大军返京之前,还抓不到那丫头,你们也不必回去!” 侍从忙道“是”。 恰好这时候姜淮姻洗好了衣服,她将自己收拾干净,抱着盆起身。 一转身的位置,刚好便与谢晋之碰个正着,其实两人尚有些距离,只是这双眉眼、这具身子,姜淮姻前后两辈子都不会忘记。 幸好脸上的伪装没有卸去,她借着盆子掩住自己手上的鞭痕,目不斜视要从谢晋之跟前走过。 谢晋之本想打声招呼,毕竟与王爷身畔的枕边人熟络一下也是好事。却见美人竟像没看到他一样,眼里全是显而易见的轻视。 对,轻视。 谢晋之最受不了别人的轻视。那像是在反复提醒他,他亲娘是婢女出身,他活该是不受待见的庶子。 “满满姑娘怎么急着走。”在这样的情绪驱使下,谢晋之忽然开口阻拦,因为昨儿听过萧霖这样称呼,他遂也跟着叫。 姜淮姻脚步都没停,身法快得像一阵小旋风。 谢晋之跟了上去:“姑娘孤身回账里,可需要帮忙?” 姜淮姻终于停下,她漫不经心扫了眼谢晋之,娇娇的脸庞半红不红地:“烦请大人自重。” 鬼使神差地,谢晋之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他声线紧绷:“何为自重?” 被他碰到,姜淮姻不禁柳眉倒竖,她以眼角余光看见萧霖身边的亲兵过来,顺势摔了手里刚洗净的盆子。 清凉的水撒到了她的绣花鞋和谢晋之的衣襟上,谢晋之见她两颊嫩如桃花,微微一怔,手都忘了要松开。 “大人!”姜淮姻特地提高了音调喊。 见此,亲兵跑地飞快,他一个身板阻拦在两人中间,手中的刀已经快要出鞘,亲兵黑着脸道:“大人有事?” 谢晋之很快恢复常态,他微笑道:“你在便好了。我见姑娘一人,怕她拿不动衣服,正想指使几个下人帮忙。” 他是巧言善辩的高手,一条舌能开出莲花来,亲兵哪会是他的对手。 姜淮姻慵懒哼了一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亲兵不再理会谢晋之的纠缠,守着姜淮姻道:“属下送姜姑娘回去。” 姜姑娘,真是巧,居然也姓姜? 谢晋之闻言,不由轻抬眼,想再多瞧瞧。 亲兵却已经护着姜淮姻走远了。 想到美人刚才对他的态度,谢晋之脸上那点仅存的善意笑容消失下去,目光也不由变得阴狠。 他生得白,阴着脸时,像是一条藏于草丛中,害人于无形的毒蛇。 其实这位满满生得并不如何美,姿色仅是中上。不说和姜淮姻比,和京城里那些喜欢他的小姐都无法相提并论。 越是这样便越是可恶。 一个乡野中的丫头,凭何用那种眼光看他? 他如此苦心钻营,亲手将一个有可能善待他的岳家,将一个喜欢他的女孩推进苦海。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一步登天,让他从此能够摆脱庶出的帽子,摆脱世上所有人轻鄙的眼神。 姜淮姻尚且尊重过他,这样粗鄙的丫头凭什么敢露出轻视之意? 谢晋之沉下眼,一手的拳头逐渐捏紧。 待萧霖练完兵,亲兵已经将早上的事情逐情禀告。 “属下离得远,不知道大人和姑娘谈了些什么,过去时只听到姑娘说请大人自重,姑娘刚洗好的衣服也都落到了地上。属下甘愿领罚。”他跪地道。 萧霖的眼里目光越来越冷,他抬脚踹了亲兵一下心窝子,什么话都没多说。 等萧霖走了,沈策才扶起士兵:“大帅不会因此事罚你军棍。这些日子伺候时,你更要细心点。” 亲兵一个劲道是。 萧霖径直去向自己帐子里。 姜淮姻刚拿了针线,翻出他衣服破洞的地方在缝制补丁,抬头便见到萧霖一脸“谁惹了我”的表情进来。 姜淮姻心里有个猜想,却没问,她站起身,先开口道:“我擅自帮王爷洗衣服,会太唐突吗?” 她说话时这样柔顺,正在做一个妻子该为他做的事情,萧霖许多问题忽然问不出口了。 比如“谢晋之有无冒犯你”这样的话。 问了不仅是对自己的侮辱,也是对她的。 “不会。”萧霖压制下脾气,换了个话题道,“军营里可还住得惯?” 姜淮姻乖乖点头,想了想,还是直言道:“也有住不惯的。昨儿半夜里,总觉得四周有狼叫,吓得我做了一宿噩梦。” “那是风声。”萧霖说,“以后别怕。” 姜淮姻“嗯”一声,接着穿针引线地缝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