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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几万里 第81节 (第3/3页)
声好不好?” 谢琢从铜镜中看他,意有所指:“晚上再喊给你听。” 原以为要一天不能见面,没想到谢琢到了大理寺不久,就有宫中内侍前来,请他入文华殿轮值。 大理寺卿一听是未来的陛下传召,立刻就放了人。 汉白玉围栏上的血迹已经被冲刷干净,除紫宸殿化作了一片废墟外,整座宫城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大臣们进进出出,禁军值守,宫人们侍立等着召唤。 只是御座之上,这片山河换了主人而已。 谢琢踏进文华殿,站在阶下的陆骁跟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立刻偏头看了过来,随即毫不掩饰地挑起唇角,明显很开心。 尚服局的人正在为李恪量身,新皇一旦登基,除龙袍朝服外,一应的常服等都要准备好才行。 李恪一边抬着手臂,一边听高让念折子,见谢琢来了,他示意高让停一停,笑着道:“事务实在繁多,要劳谢侍读跟我一起在文华殿忙上一整天了。” 谢琢恭敬施礼:“这是臣的职责所在。” 李恪不由多看了几眼身穿绯色官服的人,心里想,陆骁说的确实没错,谢侍读长得跟玉人似的。 诏书起草事关重大,容不得丝毫差错,他如今在朝中毫无根基,又尚未正式登位,谢琢与陆骁有那层关系,是现在的他难得能信任的人。 况且,把人叫来文华殿,陆骁也不会整天都心心念念,望眼欲穿。 这时,有茶水房的内侍端上来一杯茶,陆骁走过去,指节碰了碰杯壁,叮嘱:“还烫着,你晾一会儿再喝。” 说完,一双眼便神采粲粲地盯着谢琢看。 谢琢无奈:“站回去,殿下还看着。” 陆骁“哦”了一声,才不情不愿地站回了李恪身边。 先帝崩逝,治丧的事礼部虽然已经专门派了人负责,但诸如谥号等要务,仍会问到李恪这里。李恪与咸宁帝并无多少父子亲情,鉴于咸宁帝杀父屠兄弑子,残害忠良,在挑选谥号时,用朱笔圈了一个平谥,谢琢随即往礼部拟了诏令。 内阁已将新帝登基后改元的备选都递了上来,虽然年号还没完全定下,但谢琢还是事先将改元的诏书草拟了两遍。 一个上午过去,谢琢算了算,他竟拟了不下十道诏令。 陆骁看着心疼,背对着门挡住谢琢的身形,轻轻帮他揉按起手腕来:“阿瓷可疼?要不要给你吹一吹?” 谢琢眼里溢出笑意:“是你自己想吹吧?” 陆骁不答,见没人注意他们,飞快地托起谢琢的手腕,蜻蜓点水一样亲了亲,理直气壮:“不想吹,想亲。” 李恪提着朱笔,瞥见这一幕,觉得真是奇异。 在凌北战场上,陆骁完全担得起“少将军”这个称呼,行军布阵颇为高妙,每在阵中,必会身先士卒,来去如疾风电火。扎营时,随便往旌旗下一站,就如一杆不折的银槍,令人心安。 可在谢侍读面前,陆骁似乎不再是统帅千军的“少将军”,也不是站在他身后的“陆二公子”或者“武宁候”,就只是“陆骁”而已。 莫名地,李恪生出了些许羡慕。 天色黑尽,谢琢和陆骁一同乘马车去了千秋馆。 往里走时,谢琢问起:“沈世子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凌北饮食虽不如洛京精细,但很有特色,阿蠢特别喜欢吃那边的牛肉汤。他一听我们要快马赶回洛京,立刻去求我爹再收留他一段时日,说他之前在来凌北的路上,骨头被垫散了,现在还没长好,实在受不住长途跋涉,其实就是牛肉汤还没有喝够。” 陆骁走到哪里都要牵着谢琢的手,像是要把前四个月缺的都补回来。 谢琢想起在许三娘那里,沈愚听说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凌北报信时,手中筷子都惊掉了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