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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声音出来。 他顿时一愣,没料到自己失声了。 越凉亦是怔住,将疏离感暂时放在一边,挑起他的下巴,打算以灵流试探他的喉关。 不曾想,太炀一仰起脸,他便看见他线条流畅的脖颈上横贯着一道狰狞的暗色伤痕,伤口边缘仍留存着蛊线缝合的痕迹。 越凉震惊道:“阿郎,你做了什么?” 太炀拧着眉心思索,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随后拉过他的手,摊平,在他手心缓慢书写起来。 太炀:旧伤牵及声门,未愈。 越凉忧心地说:“该不会从此以后,都无法说话了?” 太炀又写:不会,灵流尚存,月余可恢复。 他正想接着询问这条伤疤的来历,太炀却不说了,拍拍他掌心,将领子拢好,将伤疤藏起来不让他看。 太炀安静地注视他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曲起手指,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梁,眉眼柔和平静。 越凉呆愣着目光垂落在他手上,看他在自己掌心写下四个字:别来无恙。 他于是又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太炀,“阿郎,我把你忘了。” 太炀一愣,看着他的眼睛。 越凉又道:“我记得前世的一些事情,包括以身殉祭,开启大封,但……我把你忘了。” 他越说越小声,心虚又恐慌。 玄武族忠贞不渝的命契悬在头顶,奉为至理,自己如今的遗忘就显得薄情寡义,隐隐有些忌讳的意思。 越凉没仔细思考过自己丢失记忆会变得怎么样,但很害怕他的契夫伤心,这种惶惶不安的内疚感霸占心头至今,终于忍不住坦.露出来。 太炀仔细地看了他一会儿,低头,在他掌心写道:无妨。 写罢,他便慢吞吞地翻身下床,身体躺了太久,还不太灵活,站起来的时候脚步发软。 越凉上前扶他,紧张兮兮的,没注意到他眯起了眼睛,像只神秘的猫。 太炀倚着他,在桌子前站立片刻,眼睛瞟向窗外。 过了一会儿,又收回目光,看向越凉,双眼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越凉不知怎么就理解了他的意思:“你要到外面去?从这边下楼,这儿没有木梯,只有绳梯,改日我再做一架。” 太炀脚步发软,越凉想也不想,弯腰把他背了起来,沿着绳梯缓缓爬下楼,走出门外。 他们居住的拜神殿在玄武族部落的中心空地,门口不远处立着三根硕大藤柱,在月光的照射下,三条柱影以一个奇妙的角度相聚在一起。 阴影重叠的部分正好遮在一只粗石刻的大玄武上方,玄武背覆盖着青苔,和荧光的菌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