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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第2/2页)
的东西,还有半块分不清是何物的木头,已经被火然燃烧成黑黢黢的一大块。 焚香的香炉正在吐着熏烟,浓烈的花香让喜公公忍不住鼻翼一动,险些就是在此处失仪了。 但是看到床榻之上的华容琅,喜公公面上浮现一抹痛意,浮尘落在臂腕之间,指着他身后一排的珍稀药材:“陛下在宫里知晓了二公子身上发生的伤了,只觉得万分的痛惜,特意让杂家从宫里带了御医前来给二公子救治……” 华容琅靠着床榻,那双琉璃目很是残冷。 若是不侧过头来,喜公公还敢看他那张苍白瘦削的面庞,但是一等到华容琅侧过头来,喜公公险些浮尘都没有握住。 白净的脸一半是顺滑的,而另外一半上头已经看不清原先的肤色了,小半巴掌的伤疤落在上头,一直到耳尖。 不,现在已经看不出什么耳尖了…… 一半清朗温润,一半恶臭萦绕。 因为华容琅脸上的疤痕还是新疤,现在上面的黑糊还微微沁着血。 喜公公这才知晓这屋子里厚重的焚香气味是在做什么了,原来是为了遮掩着微微糊了的味道,还混杂着血的味道,着实让人觉得不爽利。 “此外杂家传陛下口谕,二公子居家休憩,朝堂之中的事也是都交由其他人来办……怕是二公子一人独处,陛下还将五公子从宫里送了回来,以后就在府上陪着二公子……眼前天色也不早了,不若二公子您且在御医瞧过以后,在王府里头好好休息一番吧。” 听闻喜公公说了这么多的话,华容琅琉璃目中泛起嘲讽的细光。 颢景帝这一手无非是要弃用了他。 就连容渝都被送回来了,这还不是因为他华容琅这辈子都不可能站在朝堂之上,颢景帝也无需再利用容渝来约束他们平南王府。 若不是那夜大火是他执意要冲进雅戎小居,他现在都怀疑这里面是不是还有颢景帝的手臂。 喜公公一直弓着身子,陛下的话他都已经带到了,但无论二公子这腿能不能治好,仅凭二公子这脸上的骇人疤痕,想要重新回了朝堂是已然无望的。 原本陛下还有着其他的打算,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又是静静的微弓身子,喜公公带着一行人往宫里赶去…… 四下悄然,宫里的御医在瞧过他这腿以后一言不发,半晌才是沉沉的叹了气:“二公子这腿已经是无得法子救治了,哪怕是将骨头给正了,经脉也已经被伤了,以后怕是……” “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御医沉沉的点点头:“但是养护得当,配上合适的按摩手法的话,调阳气以促动,活血祛瘀便是能促使患肢功能恢复…… 咳,简而言之,如是那般处理的话,二公子这腿便是不会肉痿……” “不会肉痿,但是依旧是废腿一双。” 华容琅言辞淡淡。 肉痿,俗话来说也就是有肉无肌,弛而不张。 这和废了有何不同? 御医被华容琅这直白的话语刺的一愣,但是看着塌上这人清冷的模样只是叹了一口气。 普通人遭此罪受都会受不住,更何况这位在朝堂之中本是如日中天的存在。 华容琅不是不难过,但是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唾弃。 为什么两只猫中是黄猫丢了去,又为何是平南王府那么多的院子,偏偏是容舟住的的雅戎小居走了水。 火光滔天的紧急关头,他心里跳出的第一想法便是进去雅戎将容舟所有的东西都取出来。 不踏进雅戎小居,他这辈子都会心不安。 但是现在他踏进去了,为此他还付出了一双腿的代价,让他更是觉得心间沉重…… 无力之感伴着焚烧的香料气味噬着他的骨血。 王生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这会儿御医已经离去了,他看着自家少爷无甚表情的面容更是胆战心惊,就怕是公子他听了御医的话轻生而去。 但是自家公子只让他将来王府的人都阻在外头,他一人也不见,随即就是一直沉默…… 王生忙不迭的应和着,一直到晚膳之前,他生生是拦了快有三波的人。 最后临近晚膳时来的人却是拦不住了。 华容渝身后跟着王生,偏生王生还不敢拿华容渝怎么样:“五公子!二公子现在需要休息!还是别去惊扰了!” “我不!我就要看我二哥!” 华容渝鼻尖都哭得湿漉漉的,壮实的身子一把撞过拦着他的王生,破门而入。 “二哥!” 华容渝提着嗓子哭喊。 那声音直让梦魇之中的华容琅惊醒了过来。 死死抱着他二哥的腰,像是有了什么主心骨,华容渝将脑袋埋在他二哥的腹部上:“二哥……呜……他们说大哥死了!大哥没死对不对!我要大哥!呜呜呜!” 华容琅的腰仿佛都被抱断了,他想要让容渝松开些,又是被华容渝一系列的追问问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