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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第2/3页)
御,素无变志。” “城中无一可食,牛马牲畜尽绝,士卒炖煮箭囊马鞍,惟难下咽,多生喉创。” “右玉孤悬,守大晏边陲,仍未敢悖忘皇恩,何须惜命。壮年兵士锐减,妇孺老弱执枪拼杀,未曾懈怠。” “如今所虑,若右玉人尽死,则杀虎口大开,蛮夷越关入境,右玉无颜面对关中父老。” “惟愿大晏太平永载。” 李奉恕攥着几乎不能算战报的战报被怒火震动地发抖。晚了六个个月的求救信,一封飘着血味的慷慨悲歌。 为什么现在他才收到。 “京城兵部五军山西的都布按宣大镇守知州那些商人孤一个也不放过!” 李奉恕抄起雁翎刀拔脚往外走,摄政王狂怒之下谁都不敢往前凑,王修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感觉到袖子下面肌肉怒然贲张。 “殿下,殿下你冷静,殿下你听我说……” 王修的力量对李奉恕来说就是蚍蜉,李奉恕拖着他冲向大门,鲁王府两人合开都吃力的朱漆铆钉大门被李奉恕一脚蹬开。 老李崩溃了。王修徒劳地往后扯一只崩溃暴怒的凶兽,他感觉到李奉恕终于压不住的血性被怒气激得暴发。王修大喊:“都出来!帮忙!” 四个如影如魅的锦衣卫突然出现,抱着李奉恕的腿和胳膊。万里挑一的锦衣卫直接被李奉恕抡出大门,摔得爬不起来。 李家自来血脉里带着刚愎暴烈的脾性,李奉恕怎么会没有。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欺人太甚,王修都觉得天命与人事皆欺人太甚!锦衣卫被李奉恕抡出去的时候王修被甩在地上,王修本能地觉得绝对不能让李奉恕这样走出王府,会出大祸!王修冲上前,双手一合,死死钳住李奉恕的雁翎刀。细长的刀身霎时血色弥漫,放血槽引下的血珠淋漓坠下,碎了一地。 李奉恕懵了,王修对着他跪下:“殿下,您要去做什么?” 李奉恕急促地喘息,吐出胸腔里抑郁的滔滔的火。 王修双手攥着他的刀,仰脸他看:“殿下,冷静下来,听臣说。” 李奉恕低头看王修,眼睛血红。王修宁静深邃的眼睛仰视他:“殿下,右玉被鞑靼围城算来在天承十月前,正是先帝驭龙宾天陛下接掌大宝之时。再然后……金兵围城,宣府总兵大同总兵都来勤王,山西境内兵力薄弱。原先是有卫所的,传递战报消息,只是先帝走时朝廷清洗锦衣卫,京外卫所全部受牵连,信息渠道全断了。臣自然知道这所有都不是战报迟滞三个月的理由。可是殿下,您想想,即便是这份战报,也是右玉被围三个月后才发出来的,必定不是第一份,前后送战报的人多半被鞑靼截杀。这份战报一路出山西进京城,披沥鲜血,终究到您手中,因为总有人坚信您必须要看到它,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看在这些人的份上,殿下,守住心智,冷静下来吧!” 李奉恕血红的眼睛淌下泪。 王修双手鲜血淋漓,声音轻柔和缓:“殿下,右玉军民还有希望,您要救他们。” 李奉恕手一松,血色的雁翎刀直直摔在地上。李奉恕扶起王修,王修顾不上剧痛,用胳膊搂着他:“好了,好了好了。” 兵部侍郎蒋松亲自领兵配合大同新任总兵冯叶驰援右玉,陆相晟上书赈灾粮进展顺利,要求襄助援军。 鞑军已经包围右玉将近七个月,自己也是兵力疲怠。两军甚至未有对接,鞑靼主军从杀虎口撤退,押后部队和大晏突击先锋发生冲突。 奉摄政王令,先锋部队每个人背着炒面和水。晏军和鞑军在城外一番苦战,鞑靼无心再战跑得七七八八。 陆相晟在城下大喊:“有人吗?有人吗?我们是大同镇军,我们救你们来了!” 右玉城门表面破破烂烂,就是不倒。陆相晟近乎咆哮:“右玉开门!大同镇军来了!右玉开门!大同镇军来了!” 旁边有人忽然道:“右玉里……还有人吗?” 陆相晟道:“把晏旗挑起来,把所有旗都挑起来!” 大晏尚火德,所有晏旗全部红底金线,此时在空中寂静地翻飞,仿佛滴着血的招魂幡。林林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