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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第2/3页)
雷也是!大晏要被追上了,大晏要被追上了……” 李奉恕站在外走廊一动不动,其他人在他身后也不敢动。 李在德喃喃自语:“不试怎么知道不行,不试怎么知道不行?总会有一天能证明我是对的,火药得后装,那时候你李奉恕就是罪人,我李在德也是罪人……” 李在德昏昏沉沉地发疯,忽然觉得眼前光线一暗。高大的身影站在他前面,沉声问道:“我李奉恕为什么是罪人,你李在德为什么是罪人?” 李在德咧嘴一笑:“殿下读史,看几百上千年前的人。焉知几百上千年后的人,没在看着我们?” 第18章 李奉恕连着两个晚上睡不着。十指连心,右手又热又疼,好在是冬天,邬双樨从护城河上游伐了许多冰来,切削成整整齐齐小块,装进帆布袋子里面给李奉恕垫手。 李奉恕睡不着,王修就在床边拉张椅子坐着陪夜。李奉恕平时就不喜欢别人近身,这时候受了伤,一干仆役连门都进不得了。 寒夜清凄,街道远远有噼啪炸裂声。李奉恕恍恍睁眼:“什么声音?” 王修半打盹,一点头醒了:“渴吗?要喝水吗?都快腊八了,谁家孩子皮,放炮仗。” 李奉恕额角疼得冷汗滚滚。王修给他换了个枕巾:“明天白天别到处跑了。在家睡一天。” 李奉恕两只眼睛盯着窗板:“闷。” 王修只好去把窗板支起一条缝:“不能开太大,你一身汗,再烧起来。” 李奉恕闭眼喘气。他吸进去凉气,吐出来的都是火。王修越看越生气:“你平白跑一趟宗人府,万一伤口见风怎么办?” 李奉恕笑一声。 “李在德这个罪名够行刺摄政王的了。你不知道生气是不是?” “在山东的时候,你也见过葡萄牙火铳教官队了。” 王修叹气:“小花麾下的。我看着,火绳枪,也没甚稀奇。” 李奉恕闭着眼睛笑:“稀奇不在于火绳枪,在于这帮夷人到大晏当教官,可不是晏人去葡萄牙当教官。” 还是黄纬。王修心里一咯噔,这个帐李奉恕是迟早要算的。要不是黄纬打得葡萄牙不得不低头示好,山东哪里来的教官队。李奉恕早就想见见黄纬,可惜…… “可惜我太迟了,他太急了。” 王修立即岔开话题:“这帮夷人倒是忠诚,小花都夸尽心尽力的。不过听陈春耘说,葡萄牙西班牙打仗呢,不尽心也没办法,回不去。” 王修地道北方人,算得上在海边长大,不听陈春耘演说,却不知道南方海面如此波诡云谲。老李被银子逼得要上吊,去墨加西亚的话恐怕不是随便说说。要在海面上掺一脚,首先得有火器配备,以葡萄牙教官队的装备,即便是王修天朝自居久了,也夸不下必胜的口。李奉恕真的对李在德的火铳上心,王修是傻子也看出来了。 “有火器也没船……” “有船。”李奉恕睁开眼,看向黑暗的虚无,“在广州。” 王修掖掖被子:“你先睡觉,睡着就不疼了。” “李在德……” “死不了,我叫邬双樨去看看他。” 李奉恕不再讲话。右手上似乎攥着一团火,勉强动动,除了剧烈的疼痛什么都没有。太空了。 邬双樨起得很早。他准备了一食盒吃的,拿着李奉恕的牌子,骑马去了宗人府。宗人令自然由着他来,他长驱直入进了李在德的牢。 李在德还是面壁,对着一墙图画念念有词。邬双樨在他身边站了半天,他一点反应都没有。邬双樨咳嗽一声,李在德还在念经。邬双樨把食盒往他身边一撂:“你不饿?” 李在德还是没理他。 邬双樨打开食盒,他特意吩咐厨房准备了几个硬菜,还没凉,香气在冷郁的空气里蒸腾着。李在德转过头,看到邬双樨吓一跳。 邬双樨好歹也是骑马倚斜桥的人物,头一次如此没存在感。 李在德迷茫地看着他:“哪位?” 邬双樨道:“我。” 李在德抽了抽鼻子:“你可不是我‘父王’派来的吧?他发财啦?” 邬双樨乐了:“你认不出我来了?” 李在德傻乎乎地摇摇头。 邬双樨挫败:“你前两天还揪着我不放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